一身大红喜服的新郎官尹元钊长得极好,单是接亲一路走来,已为杨清羽惹来不少城中女子艳羡。
进门时李氏细看后更是满意得不得了,只见新郎官生得那叫一个眉目雅致,举手投足清秀如玉,这样的女婿怎能不叫人眼热?
杨凌风惯爱凑热闹,一肚子的馊主意攒了许久,只等着今日想着多敲几个红包,不料大招还未放完,便被早早得了李氏交代的小厮给哄走了
若不是怕被别家笑自己心急,李氏巴不得自己冲出去为姑爷荡平一切。
好容易等到新人向长辈行礼时,李氏顿时觉不到累了,盯着厅内的一双璧人,嘴角都咧到了后槽牙。
杨凌安身为兄长自得要背着妹妹上花轿的,只在见着杨清羽上轿那一刻,李氏终是没忍住掉了几滴眼泪。
杨家众人齐齐聚在门前,送走了杨清羽,接下来便是他们尹家该忙活的了。
只是上门道贺的各家还得招待。
开宴!
……
两日后杨清羽回门,王氏的病还未见好。
李氏对这位拿乔的二弟妹也失去了耐性,索性尽量宽慰自己不去在意她的缺席。
新婚夫妇到了杨府时,阖家老小除了王氏是都到齐了,
杨清羽看来过得不错,向祖父祖母见礼时,提及新姑爷是一脸娇羞。
杨老太太心中欣慰,眼中了然,杨清羽是家中孙辈里第一个女孩,又曾养在她身旁几年,虽说是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能亲眼见着孩子们好,便也足够了。
想着小夫妻二人还有许多人要见,故也并未留她们太久。
杨凌安与新妹婿尹元钊原就有同窗之谊,如今又成了一家人,寒暄过后便是拉着他与诸位弟妹见礼。
花厅内是妇人聊些琐事的地方。
“听闻你们成亲,就连太子殿下也送去了贺礼?”李氏拉着女儿的手连连追问。
杨承志虽是翰林学士,却只五品小官,若不是与京兆尹尹家结亲,太子这种身份的贵人哪里是他们所能接触到的。
当着弟妹于氏、她母家亲戚的面,她自得要拿出来说上一说。
杨清羽自然晓得母亲的小心思,她成亲前家中发生的事情都还记得,进门到现在也没见着二叔母王氏隐约能猜出个中缘由,不愿母亲借着自己的亲事再开罪了于氏,只淡淡回道:“这些都是婆母操持的,我没留意。”
“那是那是。”李氏不以为意,再要继续追问姑爷待她如何时,杨清羽已将视线转移到一直不发一言的杨清月身上。
“月儿,今日怎么了,可是哪里不舒服。
杨清月对母亲王氏这几日所为原就很不认同,奈何父亲劝了几回仍无济于事,只能由得她去。
就是因着这些说不出的原因,连着她面对一贯疼爱她的杨清羽时有些不自然。
大人之间的疙瘩,李氏自然不会迁怒到孩子身上,杨清羽这一提醒,她才发觉短短几日这孩子已然瘦了一圈,看着比她这个刚操持完一门亲事的大伯母还要憔悴些。
没...没什么,有劳大姐姐挂念。”杨清月眼神飘忽,喃喃回道。
李氏带有一些安抚意味,亲昵拉过杨清月:这孩子估计是见你嫁出去了,家里只剩她一个女孩子,一时有些不习惯吧。
“母亲说的这叫什么话?”此刻厅内坐着的还有一些是李氏母家那边的亲戚,若不是碍着秦君宁的身份暂时不好显于人前,杨清羽定要与李氏好好说道说道。
若她们这些骨肉血亲都不从心底将秦君宁视作一家人,又怎么去奢求她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。
呵呵...是啊,李氏自觉失言,好在这会儿老太太不在这里,赶忙转移话题:“话说你们这些小辈也别总拘在这里,清月若是无聊就与她们一道去园中玩吧。”
李氏母家今日来了不少人,几位嫂子领着家中孩子上门都要认一认尹元钊这位新姑爷、
说也是有趣,以尹家在京中的地位,这门亲事原是轮不到杨家的。
尹元钊若是个没本事的也就算了,偏尹元钊贵为尹家嫡长子还是个彬彬有礼、谦虚好学的,还未入仕前就有人家主动上门相看,更不论后来的尹元钊早早中举入仕。
若不是早年尹元钊曾投入杨家远亲门下读过几年书,与杨家更是绝无可能扯上干系的。论说起来,这门亲事还是杨家那位远在苏州的远亲给牵线搭桥的,也是因着这个缘故,李氏一直对侍奉杨老爷子心虔志诚。
如今攀上个好秦亲家,李氏可不得要趁机顺带着提携下母家。
厅内里笑声一片其乐融融。
好容易到了元宵佳节这日,王氏的“病”总归是好了。
杨家人口比起别家不算多,未免长辈在旁小辈们觉得约束。今年特意做了两桌席面,主厅这边坐的是杨家二老与三房长辈,偏厅则是杨凌安他们。
张罗完女儿的亲事,李氏正是春风得意。
今年大房还有两件大事要办,一件是杨凌舟五月即将下场考试,另一件便是杨凌安的婚事,
杨凌舟下考这事她只能帮着张罗吃食衣物,约束些心思活泛的下人,杨凌安的亲事嘛...是得好好选一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