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示屏上,倒计时映出小小的红光,安酒怕被人瞧出端倪,便把抹布盖在上面遮挡。
接下来的时间安酒也没闲着,她把空间里的东西取出来,打算重新整理一下。
罐头不用动,也不能拆封(担心坏),保持原样不变,不挪动位置。
把牙刷全部拆开,丢掉包装,装进她从柜子里翻出的塑料袋里。
然后是今早打包的粥,出乎意料的是摸起来还烫手。
安酒欣喜,起身先把保温桶彻底洗干净,打开粥盖,把粥都倒进桶里去,看似六碗粥很多,其实装进去只占了一大半容量。
她摸起之前买的奥尔良大鸡腿,本该昨天当晚饭吃的,肚子不饿也就没拿出来,现在一看,干脆撕成细条混进粥里,到时候就当肉粥喝。
嚼着骨关节上的脆骨,安酒抽出打包盒饭里带的一次性筷子,把粥和鸡肉搅和一通,接着又扒了四个茶叶蛋的皮塞进去,保温桶才算装满——空间有限,只能想办法节省。
她把榨菜和牙刷分别找罐头之间的空隙塞进去,又捡起一个塑料粥碗在水槽里洗干净,把三盒蓝莓拆封倒在里面封好盖子。
五笼包子一共有40个小包子,因口味不同分别打包,安酒不打算装在一起,只尽量挤出袋子里的空气,哪怕压瘪也没关系。
地上还有三袋大馒头,一袋四个,加上昨天的,现在有15个,安酒洗净手后一点不含糊,拿起一个合在掌心里压,直到彻底结实了,合并放在一个袋子里,和包子摞在一起。
接下来,她开始往空间里放东西,医用湿巾比较平整放在底层,保温粥桶放上面,湿巾较长,还剩下一段空隙,安酒把两袋奶粉塞进去,袋口中间刚好可以塞蓝莓盒。
见顶部还有空间,放馒头、包子,还有紧紧系成圆球状、套了好几层包装袋的油条。
现在地上还有两个肘子、熏鸡,拿起来隔着包装深嗅一口,浓浓的肉香涌进鼻腔,安酒心情大好。
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写有**超市的购物袋,把肉和剩下的鸡蛋都装进去,系好放在医用湿巾前面。
这样一整理,塞得满满的空间又腾出十厘米空隙。
运动裤安酒不打算放进去,裙子好看,却不方便跑路,看着面前这双之前换下来的烂鞋,安酒怀疑当时是脑袋抽了才收进空间。
还有一套蜂巢免费发放的衣服,深色、布料粗糙耐磨,更重要的是大家都穿着这套衣服,想来想去,安酒还是打算带回去——现在的衣服是新的,太惹眼。
跟了她许久的衣服如今一股子酸臭味儿,当时不觉,如今都不用闻,哦对了,说起来的话,她也干净不到哪去……
安酒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。
意识到这个问题后,她开始觉得浑身都痒痒,头发更是硬得勾手,想到贵人家里能洗澡,她更是一刻都不能等!
安酒掀开抹布看眼倒计时,还有半小时,时间足够充裕。
她拎起脏衣服,拧开矿泉水瓶大喝几口,昨天爬楼喝了一瓶,这瓶估摸着是够今晚的,随后直奔卫生间。
卫生间在两个卧室的中间,推开门,里面黑到伸手不见五指,一点光源都没有,安酒却不忧反喜,伸出右手在墙上摸索,触到开关毫不犹豫摁下。
柔和的白光瞬间倾泻而下,照亮这间四平米左右的卫生间。
安酒第一时间先环视墙面,随后勾起嘴角,如她所想,果然没有透气窗。
热水器还在工作,容量足够她一人用。
她找了个洗衣盆把脏衣服泡起来,反锁门后脱衣洗澡。
二十分钟后,安酒神清气爽出现,她从未觉得身子这样轻快!
把湿哒哒的衣服平铺在客厅靠近窗户的地砖上,安酒返回厨房,赶在电饭煲滴滴响起之前拔下插头。
又闷了两分钟后,安酒才掀开盖子,一股浓郁的大米香气热腾腾的冲出来,一下就勾起她的食欲。
这时安酒发现了个问题——米饭该往哪装?内胆又塞不到空间里去。
打开橱柜,里面碗瓢盆一应俱全,但安酒实在不想用陌生人的饭碗,思来想去,还是打算等明天看看外面的情况再决定。
她拎着盒饭重新坐回沙发,在黑暗中享用晚餐。
在蜂巢里的苦日子使她深知食物珍贵,每一口都吃得很认真。
她的胃变小了,一盒饭菜吃不完,也不舍得扔,就重新盖好放进空间里,准备明天当早餐。
由于客厅没拉窗帘,两栋楼之间的距离不算远,很容易被对面发现,安酒尽量快地走进卧室,但窗帘也是敞开的。
小区里出了这么大的事,一传十十传百,白天会有多少人经过这里时,抬头看一眼窗户感叹世事无常,但安酒知道,如果拉上窗帘,就相当于大喇喇告诉所有人——这刚死了户主的家,出了大问题。
思来想去,安酒决定睡在床边、窗户根下面的地板上,这样谁都看不见。
打开柜子拽出厚毯子,折叠起来当床垫,另外再拿个枕头和夏凉被,虽说是将就过夜,安酒也尽量让自己睡得舒服点。
在毫无娱乐设施的48楼里,太阳就是信号,落下就该睡觉,升起就该一天的劳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