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及过去,冀珍珍认真了许多。
她很仔细的回忆着细节,只不过因为年头久了,总有些细枝末节是被彻底遗忘的。
但她始终记着,天突然黑下去后,风也一下子安静下来了。
视线看不到,耳朵也听不到。
五感被剥去两感。
滋味很不好受。
外加温度一下骤降,身上衣服单薄,虽然遭罪,但也不是不能忍。
冀珍珍双手环臂,摩擦着臂膀取暖,她不敢挪动位置,毕竟还坐在墙头上,也不敢睡,就怕掉下去。
这么高的高度,掉下去会摔死,就算侥幸不死,一时半会儿也站不起来。
黑了吧唧的,她再想爬上来可就费劲了。
谁都不知道下面会不会有那种东西。
就在这时,她听到附近传来隐约的沙沙声。
悉悉索索。
悉悉索索。
从远处的,一直经过她脚下的墙根。
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响,就像有人用光滑的皮肤在地上滑动。
冀珍珍被自己的脑补吓出一身白毛汗。
“然后呢?你看清是什么东西了吗?”安酒问道。
她对冀珍珍所说的异世界起了兴趣,沙漠、没有人烟的建筑物,包括可能是异化后的不明物体……
知道的越多,就越能打破她的思维禁锢,接受新鲜事物更快。
这会对她到异世界更有帮助。
冀珍珍抿嘴,肩膀也不自觉收缩起来。
“太黑了,什么都没看到。”
四周空荡又黑暗,整个荒废的城市中只有她一个人。
这些她都觉得还好。
问题是聚在脚下的沙沙声越来越重。
像是那些东西发现了她。
试图抓她下来。
冀珍珍觉得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。
“这时我才发现,那个地方,天上没有月亮,怪不得那么黑,什么都看不到。”
她只纠结了一小会儿,就决定往前爬。
哪怕摸黑也总比待在原地强,只要双手能触碰到墙头,就代表安全的。
听到这里,安酒总结道:“眼睛看不到的时候,想象力会失控。”
人会不自觉想起曾听过的故事、看过的恐怖电影。
冀珍珍胆子大的究极原因,还是因为从没接触过这方面。
她脑子里没这种东西,自然不会害怕到慌手慌脚。
“我当时就想,管它下面是什么东西,只要不是人就行,”冀珍珍握紧右拳向前一挥,“要是它们爬上来了,我就一拳给它们打散。要是遇到人反而更麻烦了呢。”
一旦动起来,她的胆子就变大不少。
不就是爬吗,只要她掉不下去,下面的东西就对她没办法!
就这样一直坚持到天亮,又困又饿下,冀珍珍低头往墙下看。
“下面全都是沙子!马上就要碰到我的脚了!”
“小酒,你说一夜都没风,那些沙子是怎么跑到墙根下的?”
“会不会真是我之前看到那种东西?”
“它们当时为什么没追我呢?反而等到晚上才来?”
“真是奇怪!”
冀珍珍一连好几个问题。
可连她都没搞明白,没亲眼看到现场的安酒,就更无从所知。
只能大概猜测道:“或许是吧,之后的几天你一直都在墙头上待着?也没看到其他人?”
不应该啊,蜂巢派出去那么多人。
怎么可能一个都看不到。
冀珍珍:“刚开始真没有,后面才遇到的,但是我们之间离得距离很远,谁都不敢靠近谁。其实还不如看不到呢,不然白天还能补觉。”
对于这点,冀珍珍气得挠头。
睡不好晚上就没精神,总是打瞌睡。
但经过两天后,夜里那些沙子追得更紧了,就像锁定她似的。
硬挺着困意坚持两天一夜后,她已经达到走路都能睡着的地步,连心脏都跟着难受,像是马上就要歇菜似的。
后面实在坚持不住,躲进一家没人、没怪物的房间里,藏在柜子里眼睛一闭就睡着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重新睁开眼。
精神饱满了许多。
四周一片寂静,看来没人也没怪物发现她。
冀珍珍准备推开柜门出去。
没打开。
她愣了下。
因为柜子上没有锁,为了预防有东西闯入,她的手指一直搭在门上。
可现在,怎么会打不开?
冀珍珍又用力推了一把。
依旧纹丝未动。
这时她发现了个问题——
这几天习惯了晚上的黑,让她完全没注意到柜子里是黑的。
打开虚拟手表,上面的时间表明,她只睡了一个小时。
外面不可能天黑。
难道是……
冀珍珍有点慌,使劲用肩撞柜门。
咯吱咯吱。
可柜门依旧没打开的迹象。
相反有细密的东西落下砸在她的脚上。
同时她也闻到一股带着腥臭味道的尘土味。
是、那群怪物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