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酒知道杨学真这话是在点自己。
她状若忧伤,“奶奶这样我也没心情考虑别的,只希望她能尽快健康,至于贡献值……最近我们也赚了不少,够给奶奶看病了,剩下的事等以后再说吧。”
杨学真很不赞同。
“怎么能对未来毫无规划呢,贡献值花完了重头再挣吗?哪有那么多机会等着你伸手?能抓住的时候就要好好利用。
“就像楼下有一家夫妻店,我亲眼见证他们从比你那儿还小的店铺,开到现在好几层楼都有的连锁店,贡献值流水般入账,雇佣了十多个帮手,天天一睁眼想的就是该怎么往外花!
“这种生活你不羡慕吗?你觉得你比他们差吗?说实话,我不觉得,我认为你也可以把店开在下面和他们竞争!就凭你们物美价廉的食物,从他们手中分走一杯羹简直轻轻松松~”
安酒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。
她端起杯子喝水。
杨学真看着她,静待她的回应。
他不信她听不懂。
直到杯水见底,安酒才开口,“杨管理,其实您应该能看出来,不是我不想,是没办法,已经经营不下去了,我所有的物资已经全都用光了,只能关门大吉。”
接下来是短暂的沉默。
“……”杨学真捏着鼻梁,很疲惫的样子,“可惜了。还有一件事,明天我这需要一些人手到外面去清理环境,你要不要去?”
外出?
安酒心动,果断点头,“我去。”
她想近距离看看那些石头到底是什么样的,如果不是禁止外出,她早就已经出去好几趟了。
“行了,回去照顾你奶奶吧。”
安酒道谢后起身离开。
等门扉合上,杨学真放下手,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。
把这事和奶奶复述一遍,奶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。
“想去看就去吧,这都过去好几天了,外面那些石头居然还没消失,估计是哪出了差错,你自己小心点。”
“知道!”
安酒被内定,她不用很早就过去挤,吃过早饭,她才从家里赶去平台。
奶奶不想自己在空间里待着,再加上这几天也没见有石头砸下来,感觉和往常一样安全,锁上小铁门,她就去找了老姊妹聊天。
让安酒没想到的是,杨学真居然也要跟着外出。
不过很快她就搞明白了,原来是有悬浮监控器随队跟拍。
这种表现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。
还没等走到通往楼外的电梯间,守卫们已经着装整齐的一字排开。
“欢迎领导审查工作!”
杨学真抬起右手,“好,辛苦你们了,请把我身后这些工友们安全送到外面。”
见他们的对话这么正式,工友们心慌意乱的就怕做错动作,几乎同手同脚地走进电梯。
尤其杨学真还面带微笑地站在电梯旁边,对每一个经过的人都说了句:“小心站稳。”
大家就更紧张了,以至于走进户外都没能察觉出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臭味。
每人都被分了工区,安酒所负责的区域里共有15块大小不同的碎石。
这些黑色石块上布着奇异纹路,隐约透着一条穿插其中的半透明纹路,摸上去有些冰凉滑手,断裂处尖薄锋利,好像就是一块普通石头。
她以前也不是地质专家,看不出眼前石头的材质。
尝试搬动,发现真不是一般沉,想要搬到车上就更费劲了。
杨学真派人下发巨锤,用来把石头砸成碎块,这样会更好转移。
这项工作和开矿差不多,安酒比较拿手,用巧劲发力手掌不会受伤。
就在这时,从新的断裂口中,她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金属臭味。
很呛鼻子。
她眯着眼睛往后退两步,看到细碎尘埃般的颗粒喷溅在空中。
就像喷出的水汽似的,很快就消散掉了。
再看撬开的石块表面,附着在上面的碎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。
随着她靠近,一股金属臭味加重,远离,味道就变浅了,但一直萦绕在鼻尖。
除了臭也没别的影响,身体也没有不良反应。
见大家反应都差不多,没有人因此受伤,她谨慎的唤出空间包裹在身体周围,留意看有没有跳出来掉血提示。
等了片刻,没有任何问题。
她也收起心思,凿开石头,把碎石收集在簸箕里,再送到前面的车上。
大家循环往复,工作干的顺畅又有序。
过小的碎石渣撒在荒原的大地上无法收集,杨学真说不用管,只处理大块的石头。
安酒认真工作的态度,完全不像刚当小老板挣了一大笔钱的人,做事兢兢业业,还是小市民的心态。
杨学真摇摇头,毕竟还是个女子,胆子小,不敢放开手脚去楼下闯荡。
但凡她的那个小秘密随便给一个男人安上,都绝对不可能还过着现在的日子。
还是那句话,可惜了。
装满一车碎石的汽车打着发动机,冲着北边远远的开去了。
货厢里的石头彼此碰撞着,发出“哐当哐当”的声响,驶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