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的情绪有些失落。
坐在空间里面,面对着物资点时不时低叹一口气。
——她真的是舍不得啊。
自己开店做生意,挣的又快挣的又多。
现在她已经看不上打工挣的那三五十贡献值了。
她感觉被打开了新世界。
原来这世上还真有人挣贡献值那么快,那么轻松。
假如她们的生意做得更大,可以多雇几个人看点,自己当个甩手掌柜,在家里躺着都能挣!
唉……
小酒怎么就决定不开了呢……
不过手里没有猪肉了,这倒是最大的原因。
奶奶回头看了眼并排趴在双人床垫上,彼此分享着零食的俩孩子。
“……小酒啊,我去你别的奶奶家里坐会儿!等会儿就回来。”
不等他们应声,奶奶就离开了空间。
两人对视,“我们是不太冷落奶奶了?”
安酒抓抓头发,“可是我叫她来一起来吃,她推脱不来……要不一会儿我们三人斗地主?”
“那是什么游戏?”
“就……打扑克,益智休闲类游戏。”
“扑克?”
“……”安酒招手,“我记得之前有收集,等我找找,可以先教你玩法。”
她刚找来扑克牌撕开塑封膜,奶奶突然一脸惊慌的跑回来了。
“小酒!溥淮!外面出情况了!”
溥淮微微低垂的眼眸瞬间抬起,“不急,慢点说,外面怎么了?”
奶奶喘着粗气,眼中盛满了恐惧,“就、我出去没走几步,天突然黑了!”
天黑了?
可现在是白天。
安酒声音清脆响亮,“走,出去看看。”
他们返回小屋,正如奶奶说的那样,外面天黑漆漆一片,视线只能勉强看清小屋,玻璃外面什么都看不清。
天空暗沉的仿佛覆盖了张巨大黑色幕布,远处的世界全都隐匿在其中,目光所及之处,皆是混沌。
溥淮拉住安酒,“别靠近,外面好像有声音。”
屏住呼吸,细听之下,玻璃上果然响起悉悉索索的微弱声响。
“我听着感觉像是……沙子?”奶奶猜测。
“不像。”安酒摇头,沙子是细腻的、扑簌簌的声音,“不管是什么,都得离窗户远点。”
天色突变,大楼内人人慌乱,走廊再次陷入嘈杂的喧闹声。
安酒打开门,眼前是一片漆黑,恍惚中她好像重新回到了螺居中,但鼎沸的人声又将她唤回现实。
从空间取出手电筒打开,明亮的光柱顿时照亮四周。
扑簌的声音陡然加剧,点点绿光透过玻璃窗折射回来,密密麻麻,当光照过来的时候变得无比疯狂,不顾一切的在玻璃上撞击。
奶奶惊呼道:“是、是虫子!”
如此密集的虫子趴在玻璃上,看得人后背生寒,浑身鸡皮疙瘩直立。
安酒拿着手电筒走近,虫子跟着强光移动,像被搅动的黑灰色泥浆,缓缓跟着她的动作移动。
这些虫子身形小巧,黑色的坚硬外壳泛着幽光,头顶两根细细的长须疯狂抖动,复眼紧盯着光线,闪烁出狂热。
针吸式口器长度将近身体的二分之一,十分灵活的回缩,下一秒狠狠插下来,撞在玻璃上发出“叮”的一声脆响。
“这不会是蚊子吧?”
看这架势,很像蚊子吸血的动作。
这么多只蚊子,要是冲进来了,岂不是直接被吸贫血?
安酒确定窗户是关紧的,走到门口,照亮走廊用最大声音喊:“千万别打开窗户!外面都是虫子!会吸血!把门也都关紧了,在家待着别出门,估计很快就没事了!”
只要没有缝隙,蚊子就飞不进来。
安酒猜测天并非是真的黑了,很可能是蚊子群把大楼给团团围住,光线透不进来,让大家误以为是天黑了。
她咬着下唇。
希望没有人莽撞地打开窗户……
这时隔壁的隔壁家铁门推开,阿玲抱着孩子惨白着脸,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。
在她身后,“叮叮”声如同尖锐的金属撞击,十分响亮,是安酒这边声音的数倍大。
“小酒!”关上门,她牵着孩子们快步跑过来,“家里的玻璃好像快要被撞碎了!”
“什么?!先进来再说!”
丁路是整个48楼最底端的住所区,贴着外墙,家家户户都有玻璃,这个费用由官方来出。
因为位置高,荒原上也没什么昆虫鸟兽,除了风沙天气会有“一定”危险外,其余时间都还算是安全的,所以安装的是价格低廉的单层玻璃。
之后在租用期间玻璃碎掉的话,则由租客自行承担。
在小酒的记忆中,一年到头只有秋季有可能会烂玻璃,因为雨水多,风沙大,容易出裂缝。
但今天,玻璃在浑身坚甲的蚊子群撞击下可能坚持不了那么久。
铁门并未真正和门框严丝合缝,在底部还是露了点缝隙的。
安酒让他们进来,一抬头便看到其他奶奶们从房门后冒出头来,“快回屋,记得把门缝堵好!等安全了我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