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沁瑶扶着太后进内间等太医到来,至于钱贵妃,则是让人先看管起来,再通知王贤妃过来处理。
大殿之上,萧珺安面无表情的听着朝臣立钱氏为后的奏请,一连几日了,都是这个事,马上就要过年了,他想等年后再议都不行,这群大臣非要逼着他表态。
“陛下,如今天寒地冻,百姓们还跪坐在宫门口,还请陛下体谅百姓,顺应民意啊!”
“陛下,我大齐建国二十余年,从未立过皇后,百姓需要一个爱民如子的国母啊!”
“请陛下立钱氏为后!”
“请陛下立钱氏为后!”
“请陛下立钱氏为后!”
朝堂上一半的朝臣跪了下来,口中大喊立钱氏为后的请求,太子近日也被钱氏逼得紧,商量出以退为进的策略,让钱氏先为他的母亲先皇后诵经,满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再议,而他们有了这四十九日的时间,足够将钱家与余孽一网打尽。
“父皇,儿臣觉得此事并不是不能商议!”太子出列道。
萧珺安意外的看着太子,一脸疑惑的问道:“太子是何意思?”
钱相一派听罢脸上立即露出得意之色,便是太子也受不住百姓的压力,只有钱相本人狐疑的打量着太子,猜测他定有计谋!
只是太子还未来得及回答,长公主的声音先行传了过来。
“本宫不同意!”
安平说着,快步进了大殿,向萧珺安行了一礼后,高声道:“立钱氏为后,本宫不同意!”
她特意加重了不同意三个字的读音。
长公主公然闯进朝堂,御史台的御史大人很是不满,不等皇上开口,便一脸严肃的开口指责。
“长公主身为女子,怎可在朝会之时闯入?且朝臣议论的是国家大事,自古后宫不能干政,长公主还是速速离开的好!”
安平转过身瞪着御史大人道:“后宫不可干政,本宫是后宫女子吗?”
说完便用手指着御史又道:“本宫现在很恼火,你最好不要招惹本宫!”
安平重新看向她的皇兄萧珺安:“陛下,钱贵妃这几日为太后侍疾,态度倨傲,行为有失,今日竟气的太后吐血,如此行径,如此作为,怎配为一国之后!”
太后竟然吐血,萧珺安猛地站起身来,太子也转过头盯着安平。
“吐血?可曾宣召太医,太后此时如何?”萧珺安着急的问道。
这时胡嬷嬷跪了下来:“回禀圣上,太后如今有容国公夫人照看,也已宣了太医!”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急切想要弄清楚原委的萧珺安又往前走了两步。
胡嬷嬷哭着道:“圣上,太后听说钱贵妃深受百姓爱戴,又有百姓在宫外高呼请立她为后,想要顺应民意,便宣钱贵妃前来,以儿媳妇的身份为她侍疾,表示看重。”
“可是钱贵妃根本不会侍奉,又或者说不愿意侍奉,不是打烂了药碗,就是只给太后夹她不爱吃的饭菜,太后忍了几日,今早忍不住了,说了她几句,贵妃便说太后过分,还说她很快就是后宫之主了!”
胡嬷嬷说完伏地哭了起来,萧珺安愤怒的看向钱相,怒斥道:“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!”
钱相立即跪下:“陛下,贵妃娘娘您是知道的啊,她万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,也说不出这样的话!”
安平看着钱相冷哼了一声:“以前或许不敢,但她现在不是百姓心中的活菩萨吗?胆子长出来了也未可知啊!”
安平上前跪在胡嬷嬷的身边继续道:“陛下,太后不只是一国太后,还是我们的亲娘,立后之事尚未有结论,钱贵妃便敢忤逆太后,若真让她成了皇后,是不是就敢谋害婆母了?皇兄,这样的人是万万不能成为皇后的!”
原本皇上与太子都松了口,眼看着自己就要成功了,突然杀进来一个长公主,又牵扯到了太后,搅乱了他们的棋局,钱相如何能忍。
“陛下,臣以为,此时最要紧的是让太医去查看太后的病情,毕竟太后的凤体最为重要!”
“钱相这是怀疑本宫说谎了?”安平直起身来目光凌冽的看着他。
钱相当即伏身道:“臣不敢!”
“本宫这几日心神不宁,寝食难安,昨夜更是彻夜难眠,今晨便早早地入了宫,若不然,本宫还瞧不见你那好女儿将母后气到吐血!”
安平站了起来,走到钱相面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。
“钱相应该知道血是什么颜色吧?我母后吐在帕子上的血,鲜红的刺眼,钱氏不过是皇家的一个妾,便敢这般对待当朝太后,若她成了皇后,你们钱家是不是就要架空皇帝,废黜太子了?”
钱相大惊,抬头严厉道:“长公主慎言!”
“钱相敢发誓吗?你敢发誓外头请愿的民众与你无关,你敢发誓你捧女儿上位没有一点私心,否则便叫天雷降火,灭你钱家!你敢吗?”
御史见长公主咄咄逼人,将钱相逼到无话可说,立即出声劝道:“长公主殿下,这是朝堂,您出现在此本就于理不合,朝臣之事自有陛下定论,还是回去吧!”
御史倒不是钱相的人,他纯粹是觉得不管是立后,还是钱贵妃忤逆太后,这都不是小事,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