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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真不厚道(1 / 2)

乌骊飞踏芳春色,少年争尽天下意。

这句诗犹如千斤铁块重重砸在裴柯的心头,他忍住心底生出的麻涩疼意,不死心地问,“什么意思?!”

他心中不愿承认是他误会她,误会她不喜欢他,他必须要找一个正大光明移情郑语馨的理由,如此,他才不会愧疚。

“你记住,你负过她,你永远欠她,如果不是因为你,她不会死,郑语馨该死,你也不清白。”

裴柯此时浑浑噩噩,竟没反应过来她说“她不会死”,而且她说的是“她”而不是“我”。

他仍是纠结于那句诗,“你说清楚!那句诗是什么意思?”

屋中已无动静,她来无影去无踪,方才一切仿佛是生出的幻象,又或者像梦中梦。

唯有那句“乌骊飞踏芳春色,少年争尽天下意”不绝于耳。

……

翌日清早,天方见清灰,温兆良便领着春芽去望春巷,他指着那棵高大的木芙蓉道,“就是那处了。”

所谓莫怕秋无伴醉物,水莲花尽木莲开。此时正是木芙蓉的时节,重瓣娇花已由浅色转为深色,缀满枝头绿叶间。

春芽见此倒生出点好感,想来宅子应当不错。

可走到栽种木芙蓉的那处宅子,温兆良却没有停留的意思,春芽疑惑道,“温大夫,不是这处吗?”

温兆良在前头几步远的一处门前站定,呵呵一笑,“是这里,在它旁边,差不多的。”

也行吧。

宅门似乎没锁,温兆良只轻轻一推,门便“吱呀”一声敞开,春芽迫不及待凑上去瞧院中的情形,还未瞧清,就被温兆良一声“三七!”吓得倏然一抖。

正躺在廊凳上呼呼大睡的三七也被惊得滚下地来,他揉着睡眼起身,见是温兆良和春芽,便不慌不忙伸个懒腰,忿忿不平道,“老头儿,你还做不做人了?睡个觉都要被你吓。”

他昨晚打扫到三更天,实在困得睁不开眼,只好睡到廊凳上凑合一夜。

春芽这时挤进门,才看清宅子的全貌。

宅子只有一进,却是十分精巧,正房连着两间耳房,两侧还有东西厢房,而这两处厢房外有围廊,三七便是在东厢廊凳上睡觉,院墙角造有假山水景,栽有花木绿竹,不过水池已干,花木已枯,一看就是长久无人居住打理。

温兆良抚须道,“我这儿麻雀虽小,但五脏俱全,你家公子住在此处,岂不妙哉?”

春芽道,“外头瞧着还行。”

接着,他便逐一在各个房间查看起来。

等看完最后一个角落,他才回到院中,站在正房外,拧着眉对温兆良道,“温大夫,我怎么总觉着堂屋有种阴森森的感觉?”

三七心道不阴森才怪了,那租客的老母是吊死的,就明晃晃悬在那堂屋的房梁上,非寿终正寝,怨气极重。

“哎——”温兆良不以为然道,“等你们住进来,人气一添,保管不阴森,你们都是年轻人,正是血气方刚之际,什么压不住?”

春芽一下就反应过来,不自觉拔高音量道,“您这是凶宅啊?”

“呸!”温兆良赶忙道,“瞎说什么,什么凶宅,我这儿是正儿八经的民居,风水极佳。”

春芽可不上当,歪头去瞧三七,想从他那儿得到肯定的答案。

不过三七还没胆大包天到敢在温兆良面前揭短,若是坏他生意,回头非得被他扒层皮,是以他把嘴抿得绷成一条直线,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春芽。

温兆良不满道,“你看三七做什么?你看三七这儿也不是凶宅。”

“不成,温大夫,你不厚道,我要告诉公子。”春芽丢下话就跑,温兆良被气个倒仰,“嘿,你这小子——”

话音未落,春芽就跑得不见影儿了,正准备回头教训三七,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溜到门口,还冲他摆手,“老头儿,我先回医馆了啊!”

“……”

院中只剩温兆良一人,他不信邪地望一眼堂屋,自言自语道,“什么凶宅不凶宅的,迷信!老夫可是同阎王抢人的医科圣手,还怕什么怨鬼不成?”

暗沉沉、空荡荡的的堂屋大敞着门,凉风一吹,温兆良似乎真看到那上吊的老妇人,死不瞑目。

下一瞬,宅子大门便“嘭”一声被重重阖上,温兆良一面锁门,一面心有余悸地喃喃,“老眼昏花,老眼昏花…怨鬼勿缠,怨鬼勿缠…”

春芽其实并未离开望春巷,虽然他膈应凶宅,但赁不赁是由崔言之说了算,此时他正在望春巷口,同卖早食的大娘打听。

大娘见他生得可爱,嘴又甜,还会来事儿——买了一堆包子,当即表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

“你们赁哪里的房子不好,赁那家儿。”大娘语气里透着怪异,“那宅子吊死过人的。”

“嗬!”春喜惊得倒吸一口凉气,“真是个凶宅啊。”

“是啊,就前俩月吧,那赁宅子的是个中年举子,拖家带口来上京城,听说春闱没考上,想候个官儿,估摸是家底薄,给上头塞的银子不够,是以一直都没候到空缺,那举子又日日会友,后来竟让人带到那种地方去了。”

那种地方?春芽眼珠一转,大娘笑骂,“你小子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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