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种蔬菜瓜果？怎么种？”
暖房，张潇潇知道。
她家后院就有一个，有些盆栽的花木不耐寒，冬日就要搬进暖房里，由下人精心地养着，白日暖和的时候，还要搬出去晒晒太阳。
但蔬菜瓜果并不能搬移。
“等盖好，你就知道了。”
暖房里，江晚其实已经播了种，现在就等着沈朗把玻璃烧制好了。
“多久能盖好？”
她在这里不会住太长时间，要是这回看不上，下回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。
“你放心，你回府城前，肯定让你看到。”
听张潇潇这么说，江晚无奈失笑，紧接着就跟她约定好时间。而张潇潇得了她的回复，也就不再追问，好奇地打量着整个庄子里的一草一木。
这一批采摘下来的苹果，江晚一筐也没有留下，直接派人装车上马。
一半送回下河村，一半则送去金陵。
金陵路途虽远，但天气渐冷，应该坏不了。
苹果丰收得多，后续采摘的，江晚还送去了府城两车。张家跟江家都有地窖，这些苹果足够他们吃一冬的。
剩下的，江晚储放在自家地窖里，偶尔还能让衙门里的人尝个鲜。
实在吃不完，还可以酿造苹果醋。
沈朗刚回到家，为了炼制玻璃，整日不着家，但他办事效率还挺快。
在第四日的时候，一块块晶莹无瑕的玻璃就送到了江晚跟前。同时，还有一块玻璃镜。
玻璃镜照人格外清晰，张潇潇跟沈长乐抱着就不撒手了，稀罕得很。
“这是琉璃？”
江阙见多识广，瞧着沈朗带回来的玻璃，一眼就认出了它。这年头确实有琉璃，只不过数量稀少，达官权贵家中都鲜少见到，如今一见，他大为震撼。
尤其这还是沈朗烧制出来的。
“是琉璃，也称作玻璃。”
琉璃传世千年，至今都不能大规模生产，价值难以估量，江阙震惊，完全在情理之中。
毕竟这要是打造成各种器具，一套就能售卖至高价，只不过沈朗跟江晚并没有打算用此来挣钱。
而是想着把玻璃推广到家家户户的日常生活当中去。
“玻璃，好名字。姐夫，你有没有打算开一间玻璃制品的店铺？”
江阙不愧是生意人，震惊之余，立刻就想到了售卖玻璃挣钱的生意。
但他话音刚落，江晚就接过话茬，把她跟沈朗的想法说了出来。
“既然要推广，只不过定价低一些，到时候咱们合作，利润五五分成。”
其实要做玻璃生意的话，江晚跟沈朗完全可以自己来，但他们俩嫌麻烦，不如直接借助江阙的帮助，让他出人出力，置办厂子，他们只出技术，坐等收银子。
“就算是定低价，这也会成为一桩庞大的生意，利润五五分，这也太便宜我了。”
“五五分最合适，到时咱们再慢慢琢磨拟定协议一事。”
江阙这么说，是打算经营这桩生意了，江晚没再给他反驳的机会，直接定下了此事。
随即转头看向张潇潇跟沈长乐，瞧着她们俩挤在镜子前，一言不发地打量着自己，她勾起嘴角，轻轻笑道：“你们俩别臭美了，等过几日，我让你姑父给你们俩一人打造一块全身镜，到时你们好好照。”
“姑姑，这玻璃镜后面是什么啊？”
被江晚一说，张潇潇难得小脸微红，朝她羞怯地笑了笑，紧接着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。
玻璃，她看了，跟玻璃镜是差不多，就是玻璃镜后面多出一层薄薄的银色。
“是镀的银。”
在现代，镜子后面大多镀的是铝，铝便宜。但在这时候，铝极为贵重。
甚至他们都不知道有铝的存在，于是只能用银。
“真神奇。”
玻璃是透明的，镀层银就成了镜子，铜镜本就够清晰了，但玻璃镜却能把人真真实实地映照出来，这还是头一回张潇潇看清楚自己的模样。
也不怪她一直盯着玻璃镜看。
“神奇的还有很多，等有空，让你姑父带着你去炼制玻璃的地方瞧瞧。”
“嗯，好。”
有机会，她当然想去瞧瞧，张潇潇想都没有想就点头应下此事。
看完了玻璃，解除了众人的好奇心，江晚就着人把玻璃一车车运送到南郊庄子里，然后指挥着匠人，把玻璃一块块搭建在已经用钢铁制成的框里，玻璃暖房就正式建成了。
但玻璃暖房白日吸热保暖，晚上也要保暖，于是江晚又备了些厚厚的草席在晚上的时候搭在玻璃上。
暖房建成，江晚带着江阙、张潇潇一行人去逛了逛，个个都赞不绝口。
想着日后也在自家院里搭建一座。
逛完暖房的隔日，他们又去了沈朗炼制玻璃的简易工厂，在里面玩了一整日，回来的时候，张潇潇跟沈长乐怀里都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。
在陇西这几日，张潇潇玩得开心，江阙跟白秀珠也待的舒服，可天越来越冷，他们不得不回府城。
虽然恋恋不舍，但张潇潇还是红着眼眶，登上了回府城的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