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试图让沈宴辰生恨,他就是想看沈宴辰发怒的样子,看他想杀了他却又杀不了的样子。
沈宴辰不急不怒,情绪很稳定。
等他将话全都说完,他才不疾不徐的开口,“我还以为你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,原来也就这样啊。”
薛文昌现在能说的也只有这些,他想要激怒沈宴辰,但结果并没有激怒他。
“很后悔吧,当年没有杀了我,留下我这么个隐患。”沈宴辰意味深长的看着他,脸上似笑非笑,让人发怵。
“对付仇人最好的方式不是白费口舌,而是抓住对方的弱点。”
他紧盯着薛文昌脸上的神情,看着他脸色越发苍白,他满意的勾了勾唇。
“你做了这么多坏事,为什么没有判处死刑?你想不想知道原因?”
沈宴辰语气轻佻,眸中染上几分讥讽。
像是想到什么,薛文昌猛地抬起头,看沈宴辰的视线有些复杂,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我只是觉得死刑太便宜你了,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才好,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。”
薛文昌惊慌的看着他。
这个反应,他很满意。
“你算计我们沈家人的时候,可想过会有今天?据我所知,你从入狱到现在,你的儿子薛泽扬还没有来看过你吧?”
提到薛泽扬,薛文昌一脸惶恐。
“你想干什么?我求你放过泽扬,他是无辜的,他什么都不知道,这些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,跟他无关……”
“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放过他?”沈宴辰的声音低沉,但是听在他耳中,却有种狠劲儿,让他害怕。
每个人都会有弱点,而薛泽扬就是薛文昌的弱点,论手段,薛泽扬绝对比不过沈宴辰。
薛文昌激动的站起身来怒吼,“你有什么就冲我来,别动我儿子!”
他怒目圆瞪,用力拍打着面前的玻璃,极力嘶吼着。
沈宴辰看着他情绪失控,唇边的笑容越发张扬,不管他怎么怒吼,对沈宴辰来说,都无关痛痒。
狱警过来摁住他,手中还拿着电棍。
但是薛文昌压根平静不下来,嘴里还在嚷嚷道,“你别动他!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!”
狱警骂骂咧咧,“你老实点!”
相比于情绪失控的薛文昌,沈宴辰双手抱臂,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……
他越是这样,薛文昌越是心慌,情绪一度失控,直到感觉身体被一阵电流穿过,他整个人失去意识……
片刻后,沈宴辰走出会面室,陆朝然站在门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。
“我听说刚才薛文昌的情绪很激动,你跟他说了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沈宴辰情绪平静,丝毫看不出他哪里不对劲。
他不肯说,陆朝然也不再多问,今天他来找他是有正事要说。
“薛家人对薛文昌的判决不服,准备找律师上诉。”
“谁?”
“薛蔓知。”
—
“肖律师,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?”薛蔓知今天约见了安城最有名的律师,无非就是想要他帮忙,给薛文昌争取二审的机会。
肖律师摇头,“关于薛先生的案件我已经看过,即便是二审,维持原判的可能性也极高。”
沈家没有要求死刑就已经算仁慈了,还想二审减刑,白日做梦,谁会去得罪沈家?
薛蔓知直接冷下脸来,“那你的意思是我哥非要死在牢狱中了?”
肖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“抱歉薛小姐,这件事情你还是另找他人吧,恕肖某无能。”
说完,肖律师拉开门走出书房,刚好碰上站在门口的沈思怡。
沈思怡往后退了几步,给他让出来一条路。
肖律师走后,沈思怡进了房间,
薛蔓知脸上布满阴云,她想不通,薛家怎么会变成这样。
父亲前不久去世,大哥又锒铛入狱,薛泽扬带着他妈连夜出了国,撂下这个烂摊子,公司股票大跌,沈家像是在有意打压薛家,抢了他们好几个项目。
很多合作方都不敢跟他们合作,不惜赔付违约金也要跟公司取消合作,这让她愁眉不展。
沈思怡哭丧着脸进来,“妈,我不想去学校了,现在学校里面的人都知道我不是沈家的千金,个个都笑话我,太丢人了。”
她自顾自的说着,完全没有注意到薛蔓知阴沉的眼神。
她曾经是高高在上的豪门大小姐,那是何等的风光,没想到现在竟落魄成这个样子,她都不想活了。
“真没用!这么点小事你就要死要活的?”
薛蔓知眼中闪过一丝鄙夷,现在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处理,沈思怡这个模样着实让她心烦。
沈思怡止住哭声,她也就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,没想到薛蔓知竟会这样说她,她委屈的跑出书房。
薛蔓知现在根本无暇管她,她想了想,还是决定是看看薛文昌。
安城看守所。
薛蔓知坐在会面室中,看着狱警带着薛文昌进来,她的眼神略显疲态。
“大哥,你、在里面还好吗?”
薛文昌的头上多了许多白发,眼角长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