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枷探究看她:“即便再有意义,与你又有什么干系?你应了拓拔昀,不是对你更有好处?”
夏桉呵呵笑了一声:“我这人胸无大志,只想偏安一隅。都安公主,才配得上更广袤的天空。”
她回头对着盛枷道:“大人现在也许还看不出来,待他们大婚之后,你便会知道,今日你我做了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。”
盛枷不以为意,他更是只关注自己的事,对旁人的事毫无兴趣。
夏桉继续沿着稻田往出宫的方向走去。
盛枷看着女子的背影,正过身来。
猜不透,这女子的心里,究竟都装了些什么。
走了一会儿,夏桉停住脚步:“不过盛大人,都安长公主教你种萝卜,你学会了吧?不对,应该问你,现在认识萝卜了吗?”
盛枷紧了紧唇角,眸色冷寂。
夏桉语带戏谑:“原来大人从前喜欢喝萝卜排骨汤,现在喜欢吃大蒜。”
盛枷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胳膊:“别说了。”
他今日本来就已经尴尬地几次想找洞钻了,她竟还调侃他。
二人突然间离得很近,周围绿叶在风中簌簌作响,夏桉甚至闻得到盛枷身上的冷香味。
四目相对,夏桉瞬间觉得有些局促。
“大人竟这么开不起玩笑。”
女子眉眼近在咫尺,盛枷眸子滞了滞,意识到自己动作唐突了,赶忙松开了手。
气氛有一丝怪异。
夏桉默了默,语气柔和了些:“大人,不论如何,今日谢谢你。”
谢他克服不适,配合她演这出戏。
盛枷凝目转身,继续朝前走去:“用不着谢我,我还等着你的秘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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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宫一路上,夏桉一直卖着关子,只说要带盛枷去一个地方。
程鸽骑马随车而行,心里存着很多不解。
一不解,夏桉昨日在朝会上的惊艳表现,二不解,她竟然拒绝了拓拔昀那样出众男子的示好。三不解,她竟然联合他家大人,为拓拔昀和大公主牵线做媒。
行了一程,他实在是忍不住来到轩窗边,问夏桉:“夏三,拓拔殿下那样的男子你都看不上,你究竟中意什么样的郎君?”
夏桉如今从未想过这个问题。
她冲程鸽笑笑:“不知道。”
程鸽追问:“就是大概呢,比如出身几何?偏好什么样的长相,是清俊的,还是威猛的。文官还是武官。我就是很好奇。”
夏桉浅声道:“或许我压根就不喜欢男子。”
前世与赵幽的婚姻,实在没有留下半点她觉得美好的东西。
唯一的盼头便是三次有孕,她期待能见到自己的孩子。
然这份期待,也被无情的掠夺。
是以,她现在不期盼自己生活里有男子。
程鸽面上一惊,“莫非,你,中意女的?”
夏桉道:“大人想什么呢,女子在我眼里只能做姐妹。”
程鸽讷讷:“那就怪了,虽说我们大乾人才济济,可能与拓拔殿下那样相媲美的,也真是不多见,夏姑娘你眼光如此之高,往后婚配可要麻烦些了。”
闻言,盛枷在车内冷哼一声。
夏桉转过头看他:“大人笑什么.”
盛枷声音凉凉:“没什么,我只是觉得,有些人可能到现在,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。”
若非如此,她也干不出今日这等莫名其妙的事。
夏桉盯着他道:“我现在确还不能明晰自己内心,”她转而看向程鸽,“不过程大人,有一点我可以明确,我不会选喜穿黑衣之人。”
程鸽闻言,看着他家大人身上那贯穿的黑衣,瞳孔不禁震了一震。
盛枷闻言,拳头微攥,牙根直发痒。
只听夏桉又补充了一句:“喜欢拿扇子的也不行。”
程鸽想了片刻,赶忙打圆场:“哦,我知道,你是指朱玄凤吧?他手里那花里胡哨的扇子却是有些扎眼。”
夏桉朝他眯眯眼睛:“我是指黑扇子。”
程鸽脸色一垮。
盛枷用乌寒重重拍了下车厢,马车立刻加快了速度,闪得夏桉差点晃倒在坐椅上。
她稳住身子,斜了盛枷一眼。
真够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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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桉在马车里,引着他们终于到了城东望秋门附近的马市。
这里是上京城内最大的马匹交易市场,大批的马商会将自己的马牵到这里售卖。
夏桉下了马车,在马市上走了一段路,然后在一个红色牌匾面前停下。
她对盛枷道:“就是这里,几日后会发生一场爆炸,到时候马市会受到重创。”
她描述得言辞凿凿,仿若她亲眼看到过一样。
见她说的如此明确,盛枷疑惑道:“你究竟从哪里知道的此事?”
夏桉平声道:“自然还是我不小心听到的,就,就在昨日去朝会的路上。”
夏桉神色十分确定。
“说此话的人,可知是谁?”
夏桉想了想:“不认识。”
“长什么样子?”
“没细看。”
“口音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