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幽此次伤情很重。
昨日在宫里,盛枷在一旁监刑,那五十个板子,行刑人半点不敢马虎,每一板子都结结实实的,一下也没有省力。
后身被打得血肉模糊,府医诊治起来,着实费了好一番心力。
毕竟,赵幽可是府中世子。
他伤得这样严重,诊治得稍有差池,便有可能因为诊治不利导致伤口恶化,引起不好的后果。
到时即便他有十个脑袋,都不够赔给侯府的。
处理伤口时,赵幽全程疼得不停地喊叫,府医全程汗流浃背、心惊胆战。
好在经过一晚上的治疗和照看,主屋里总算是安静下来,赵幽身上总算是没有那么痛了。
日出之时,他也终于熬不住,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
绛华院从昨日到今日,气氛十分怪异。
主屋里,赵幽几乎嘶喊哼唧了一夜。
下人和妻妾们都极少发出声音。
然,这种气氛,既不是低沉,也不是跟着赵幽一起共情。
而是极力忍耐之下的一种无声的雀跃。
毕竟,从前他们这些人,在绛华院只有被赵幽打得份。
而今日,赵幽被圣上打了。
且足足打了他五十个板子,几乎要了他半条命。
着实是大快人心!
真真是大为解恨!
只有夏媛丝毫愉悦不起来。
赵幽喊得越撕裂,她心上的恨意越浓重。
她心想,他有什么资格喊痛?
他痛不是应该地吗?
一早起来,见主屋没了动静,夏媛心里的恨意更甚。
他不痛了?
他怎么可以不痛?
他就应该痛到死才是啊。
半上午,夏媛亲自端着一碗粥,进了主屋,然后屏退了所有下人。
她绕过屏风,走进了里间,
床榻上,赵幽还趴着身子沉沉睡着。
夏媛放下手里的粥,伸手撩开他后背上盖着的锦布,又随手撩开伤口上面覆着的一层药布。
背上伤口被处理得十分细致妥帖。
即便依旧是一大片血迹斑斑,可已经有消肿的迹象。
夏媛盯着那伤口,在榻前驻足片刻,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,沉眉将纸包里的细粉洒在了他的后背上。
睡梦中,赵幽只觉得背上传来剧烈的灼烧感,原本已经有些止痛的伤处,竟比刚被打的时候还要痛上许多。
他眉间打结,猛得睁开了眼睛。
只见夏媛此时正站在床边,目光直直盯着他看。
赵幽身子动弹不得,只能用恶狠狠地语气问她:“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
夏媛眼神无光:“上药啊夫君,你伤得这样重,妾身自然要为你多上些药才是,这样,你的伤才能好的快些呀。”
背上痛得赵幽心间发颤,他忍着剧痛,大喝道:“不对,你在我背上洒了什么?”
夏媛探下身来,声音幽冷:“伤口上洒药,是会痛一些的,夫君你忍着点吧。”
说着,她将手中纸包里的东西一把全都洒了上赵幽的背上。
赵幽瞬间痛到身体蜷缩成一团。
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溢出。
他用手从后背摸了一些东西下来,在鼻尖一嗅,瞬间气的额间青筋崩出。
“你个贱妇,你居然在我的伤口上撒盐?!你找死!啊-”他实在疼得难以忍耐,朝屋外大喝一声,“给我找府医,给我找府医!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夏媛顿时笑得发癫,声嘶力竭道:“赵幽,痛吗?可是这远远不够啊,你这样的人,就应该去死啊。
我的现银,我的嫁妆,我那么多的嫁妆,全都被你给赔光了,你这样的人,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,你就应该去死啊!”
赵幽艰难地用手肘撑起身子,一把伸出拳头想要去打夏媛:“我即便死,也要拉着你给我陪葬!”
可他身子不稳。
夏媛稍稍后退一步,就躲过了她的拳头。
夏媛随即抬步上前,狠狠朝他脸上甩了一个巴掌。
赵幽身体不支,一把被她打得又趴到了床上。
“贱妇,贱妇!”
夏媛看着他的样子,更加疯狂地颠笑起来:“你看看你如今这副鬼样子,还想打我?当初你是怎么说的,你说你会赚钱,你会赚很多很多的钱,你说你会成为梧州最大的兵器商,让我 成为最风光的世子夫人。你说你自己会名震大乾!
如今你倒是起来给我吹牛啊,你起来啊!你一次一次掏空我手里的银两,害我定做衣裳都要思虑再三。亏我还对你报了那么大的希望,以为自此便就跟着你风光无限了。结果,原来你就是个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的废物!我真是瞎了狗眼!误以为你这种人能出人头地!你就是腌臜废物!一辈子扶不起来的阿斗!”
赵幽被戳到痛处,气得只觉全身血脉泵张,脸色一阵涨红,喉中猛得喷出了一口血来。
夏媛看到赵幽口里的鲜血,更加癫狂起来,眸子中溢出兴奋的光:“你快死了吗?你是快死了吗?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这时,府医冲了进来,小贾也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