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议论道:“听说卿理公主的妹妹南伽公主,今次也随她来到了大乾,不会就是领头的那个吧?”
“我也听说了,卿理公主善才艺,听说这个南伽公主却截然不同,她善骑射,是个练家子。”
“那眉眼看着是挺英气的。”
“小点声,毕竟是三皇子妃的妹妹,我们还是莫要多加议论。”
一个嬷嬷上前介绍道:“各位姑娘,这位是我们皇子妃的亲妹妹,南越的南伽公主,过来想与大家认识一下,聊聊天。”
亭子周边坐着的贵女们均起身福了福:“见过南伽公主。”
南伽公主眉目一扬,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:“大家不必多礼,都坐下吧,我也是初来乍到,想着多认识一些大乾的姑娘们,与大家交流交流。”
夏桉微微垂下眼睑,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卿理此人,虽贵为公主,却好胜心极强。
上次在大殿之上,她几次输给了她,心里定是极不舒坦。
这南伽如此过来,总觉得目的不单纯。
果然,她刚寻思完,那南伽便开了口:“请问,哪位是大乾夏侍郎府的三姑娘?”
有认识的人朝夏桉看了过来。
夏桉从椅子上起身,朝着南伽恭敬福了福:“民女夏桉,见过南伽公主。”
“叮当”声逐渐靠近,南伽在她身前站定,目光在她脸上驻了驻,然后状似欣赏地笑了一下:“原来你就是夏桉。”
夏桉低眉:“是的。”
南伽转过身,道:“我今日,想与你做个游戏。”
夏桉颔首:“民女愚钝,恐做不好,驳了公主的雅兴。”
南伽道:“你要退缩?不会吧?当日你在朝会上,可是三番两次站出来与我皇姐切磋的,不是很有胆量的吗?怎得,你是觉得,我不够格?”
一旁的嬷嬷赶忙道:“夏三姑娘,南伽公主是客,我们做为大乾的东道主,可不能怠慢了客人,既然南伽公主如此有雅兴,你就陪她做个游戏便是。”
此时,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递向了她。
夏桉心中一阵冷笑。
果然,就是来刁难她的。
这是为她姐姐找场子来了。
就说以自己的身份,何以会被邀请来参加皇子的和亲大典。
卿理的目的恐怕就在此处。
南伽毕竟是个公主,她话已至此,自己若再拒绝,反而会被说成不敬。
此时倒是将她架在了此处。
夏桉紧了紧唇角,颔首道:“既然公主如此有雅兴,那民女,便陪公主玩一场。”
南伽道:“好,够爽快。”
夏桉道:“不知公主,想要玩什么?”
南伽在她面前踱了几步:“我们就玩你们大乾人热衷的游戏,投壶。只不过,输得一方,要接受对方的一项惩罚,如何?”
夏桉默了片刻,状似轻松地朝她点点头:“自然可以。”
不远处,程鸽惊讶道:“夏三怎么答应了,这明显就是那南伽公主故意要整她的。不应该啊,这么浅显的算计,夏桉不会看不出来啊?”
盛枷握了握拳。
“蠢。”
“大人,这,要不要管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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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边,夏桉刚应下,南伽脸上便浮起一副势在必得的笑。
已经立刻让人摆上了投壶的用具。
南伽对着夏桉道:“夏姑娘先吧。”
此时此刻,夏桉已经举起了一个木矢,觑着眼睛,对着前面的壶口,比划了几下。
她试了几次,都没有扔出去。
南伽双手抱胸,脸上浮起不屑地笑。
这个夏桉,上次朝会之上,害阿姐丢尽了颜面。也害得他们南越皇室被世人嗤笑。
岂有此理!
她今日就是要好好的羞辱她,让她不得不向她低头。
也让大乾的女子知道知道,她们南越人,可不是随意可轻视的。
一会儿待她输了,她会让她站在靶心之上,朝她举起箭矢,她就不信她不向自己告饶低头。
夏桉手握木矢又比划了几下,终是舒了一口气,猛得将木矢投了出去。
偏了,没中。
人群中发出一阵唏嘘。
夏桉低头,又拾起一根箭矢。
对了几下,倏地投了出去。
中了。
她身后,欧阳从霜舒了一口气。
她小声道:“不要紧张,你可以的。”
夏桉其实知道,自己不可以,她投壶的命中率一直是一半左右,她不善于此道。
而南伽是练过武的,投壶这种游戏,她定是手到擒来,一根都不会投到外头。
其实她知道,南伽公主的重头戏,是后面对她的惩罚,且她刚刚已经看到后面摆放了射箭用的靶子。
若没有猜错,她一会儿的惩罚,是罚她为自己做箭靶。
这是他们南越人练习射箭常用的逼迫之法。
射箭人要躲过靶前站着的人,命中靶上的致命点。
即便是个有骨气的男子,遇到被当做靶子这种事,也会被吓到失禁。
不得不说,南伽的这一招,够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