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像是被戳到痛处,刘氏指着凤倾微的手不停颤抖。
一旁的张妈妈,脸上的肉也不由惊得一跳。
这三小姐未免太张狂了些,这话也敢说。
“啪——”
刘氏最终一掌拍在案桌上,恼怒道:“你给我住口。”
“你竟如此大逆不道,看来平日里老身还是太纵容你了,才养成你这目中无人的性子。”刘氏出言指责道。
凤倾微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讽刺道:“您纵容我?我目中无人?我住的是将军府最破的院子,吃穿用度,怕是跟府中下人差不多。”
“老夫人,您见过有这般纵容人的吗?”凤倾微眉眼处冷了几分,声音更是冷如寒潭,冰凉刺骨。
刘氏惊愕住了,忽然胸口疼得厉害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显然被气得不轻,她只觉得两眼一黑,好似随时都会晕厥。
一旁的张妈妈见状,立马用手放在后背帮她顺了顺气。
凤倾微瞧刘氏恼羞成怒的模样,只觉得心中畅快不已,像是帮原主出了口恶气似的。
她素手微抬,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清茶,白皙纤细的手执起案桌上的茶盏,撇去浮沫,轻轻地抿了一口。
这神态,悠闲至极。
忽然间,门口传来一阵哀嚎声……
“母亲,母亲你可要为言儿做主啊。”
凤倾微转头一看,来人一身翠绿绸衫,年纪三十出头,皮肤却保养得极好。
但一股小家子气,实在难登大雅之风。
林婉秋,凤伯明的正室。
大女儿凤芷昔,二女儿凤芷言,小儿子凤子安皆是她所出。
这些年虽是由林婉秋掌管府中一切事务,但老夫人刘氏始终压她一头。
对此,她不满已经许久。
这刘氏看来人是林婉秋,顿时来了精神,头也不疼了,当即又摆起了她那老夫人的架子。
她自是知道林婉秋为何事而来,却故作不明所以,假意斥责道:“这般哭哭啼啼,成何体统?你方才说言儿怎么了?”
林婉秋顿时收了哭声,回想起凤芷言被凤芷宁和那些丫鬟送回来的模样,林婉秋心中一阵心疼。
只因凤芷言全身上下竟被打得体无完肤。
当得知是被凤倾微打的,她更是以为自己听错了,简直不敢相信。
当初,本想着将这臭丫头丢在那破院子里,再断了她的银子,任由她在那破院里自生自灭。
谁料想,那苏静竟不顾自己的名声,将凤倾微当亲生女儿般抚养长大。
瞬间将目光移至凤倾微,恶狠狠地盯着她,“母亲,就是她,她把言儿打伤了。”边说边用手指着她。
看着林婉秋指向自己的手,顷刻间,凤倾微眸色森然,空气中的温度都随之降低好几度。
在她目光的逼视下,林婉秋莫名心中一震,怯怯地将手收了回去。
林婉秋心中暗道:这小贱人的眼神,怎么这么可怕?像变了个人似的。
刘氏则故作惊讶道:“哦?竟有此事?”
话落,眼角顺势瞥了一眼凤倾微,原本是想看看她慌乱的表情,却只见她依旧气定神闲,刘氏双手不禁又紧了几分。
林婉秋上前几步,朝刘氏哭诉道:“母亲,您是不知道啊,言儿浑身上下,被这小贱人用鞭子打得体无完肤。
言儿的脸,更是被她用鞭子抽出一道血痕,方才大夫说了,肯定会留疤,她还这么年轻,以后可怎么办啊?”
说着说着,又开始嚎起来了。
“这女子……最注重容貌,若是毁了容,日后议亲只怕是……”
最后的话,刘氏并没有说完,而是叹息后摇了摇头,满脸一副惋惜的模样。
话音未落,林婉秋嚎得更大声了。
她有一个儿子,两个女儿,凤伯明只是小小一介文官,没什么出息。她还指望日后两个女儿能够高嫁,将来好为小儿子的仕途铺路。
如今二女儿毁容,让她如何不伤心?
刘氏见已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,立即朝着凤倾微呵斥道:“你小小年纪,就如此恶毒,竟在府中肆意伤人,你眼里可还有规矩?”
看着刘氏这模样,凤倾微只觉得恶心,心中暗道:这老妖婆还真他妈会装啊,不去戏台唱戏可惜了。
她神色一凛,反问道:“老夫人您跟我说规矩,您问都不问,就断定是我肆意伤人,这又是何规矩?”
“难道她凤芷言就可以随意打骂我院里的人?
她辱我骂我,我就只能听之任之?
今日我不过是出手教训教训她,让她长点儿记性而已。”
面对凤倾微的能言善辩,林婉秋有些懵了。
她朝凤倾微看去,心里琢磨道:这小贱人今日是怎么了,竟变得如此伶牙俐齿,还敢这般与老夫人说话。
难不成昨儿个进宫一趟,攀上了高枝儿?
想着这,林婉秋顿时心生怨气,原本这好事儿是她两个女儿的,若不是宫中指名要这死丫头去,哪里轮得着她?
她抬眸又看了眼刘氏,只见那张被气得青白相接的脸,被堵得哑口无言。
忽然脑子一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