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渊,你……是否早已知晓?”
萧承渊的反应是凤倾微没有想到的,她心中不免有几分疑惑。
毕竟,从某种程度上而言,他也算是太后抚养长大。
可如今养育之恩变成了杀母之仇,萧承渊这般平静,不是早已知晓又是什么?
“一个人是否真心待你,先不说那人平日里演得像不像,但相处之中,至少自己也会有所感觉吧?”
说完,他一双漆黑的眸子犹如深渊般深不可测。
如此,凤倾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她看向萧承渊的目光里满是疼惜,从他身上更像是看到了自己。
“你是从何时发现的?”凤倾微问。
萧承渊微微沉了口气,他渐渐回忆起幼时……
“起初,我也只是以为她不曾有过孩子,所以她不懂得如何与小孩相处,致使与我相处之时,使我产生这种疏离感实乃正常。
可直到有一次不知因为何故,她喝醉了酒,而我做完功课恰巧去她寝殿找她。
她那时对我流露出来的感情,是前所未有的,还有看我时的神情,我依稀记得就跟我幼时母妃待我时一样。
后来我才慢慢察觉,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,从那以后,我与她不过是明面上的母子,而我暗中也开始留意起她的一举一动。
只是多年来,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母妃之死与她有关。”
他神色平静的将此事一一道来。
凤倾微听后,凝神想了一下,“所以,其实你早已察觉太后有问题,只是当时年纪尚小,又一直找不到证据,所以才不敢妄下定论?”
萧承渊没有否认,又继续补充道:“虽说这些年太后都在五台山礼佛,可她在朝中的势力一直都在。”
说到此,他眸色一厉,“直至今日,朝中还有很多官员,都是当初太后把持朝政时一手提拔起来的,想要查她,难。”
说话间,他已经端起茶杯,轻轻抿了一口。
凤倾微十分认同萧承渊所言。
如今她通过飞鸿楼,对朝堂上的事已然知晓不少,饶是一些陈年往事,若是她想知道,只要经过细细推敲也不难弄清楚。
至于太后,在她回京那日,凤倾微就连同温颜一起查了个遍,她自然知晓太后的势力是何等的庞大。
当年她在先帝如此宠爱元妃的情形下,还能稳坐皇后之位,并将萧承君推上九五至尊之位,若没点手段,如何在后宫之中立足?
况且在先帝久病于床时,还把持朝政那么多年,其实力不容小觑。
岂是说查就能查到的?
一时间,屋内极其清寂,二人的神色皆是若有所思。
“阿渊。”凤倾微思考过后,率先开口。
她转头看向萧承渊,“既然你已经选择相信嬷嬷的话,从她当时描述的情况来看,我也可以肯定元妃娘娘是与你一样中了火霜之毒。
我们既已确定元妃娘娘身上的毒是太后下的,那么你身上的毒与她定逃不了干系。”
想起萧承渊这么多年所受的苦,全都是拜那老妖婆所赐,凤倾微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意,恨不能现在就冲进皇宫将她毒杀了,也好让她尝尝被人下了剧毒是何等的滋味?
而凤倾微的一番话,则让萧承渊陷入了沉思中。
许久之后,他才幽幽开口,“火霜花,两片花瓣,且一寒一热,一片用于我母妃身上,时隔十几年之后,又将剩下的另外一片用于我身上,这到底是不得已而为之,想将我除之而后快,还是早有预谋?”
萧承渊面色不变,可眸色却愈发的冷,语气不带一丝温度。
就在这时,凤倾微忽然眉头紧锁,道出了内心的疑惑,“只不过说来也奇怪,当年元妃娘娘深受先帝的宠爱,太后如若是为了争宠,想要谋害元妃娘娘这事倒也说得过去。
毕竟后宫争宠的手段向来不比前朝仁慈多少?妃嫔之间争个你死我活的,在后宫乃常见之事。
可为何多年之后又来害你?虽说这么多年,你们之间并不似寻常母子那般亲昵,可好歹你也算是在她膝下长大,她竟不念一丝情分。
还有那火霜花,当年她贵为皇后又久居深宫,她如何知晓此物?又是如何得到的?”
话落,她抬眸看向萧承渊。
对于凤倾微这一连串的疑问,萧承渊亦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毕竟他之前也仅仅只是怀疑,没有任何的证据。
而太后这个人,他一直琢磨不透。
只是凤倾微有一点说错了,他与太后向来没有情分可言,有的只是杀母之仇。
紧接着,还未等萧承渊开口,凤倾微又分析道:“若说太后忌惮于你在朝堂上的势力,为了当今陛下能坐稳高位,想将你除之而后快也无可厚非,可当今陛下并非太后亲子,她费尽心思做这些又是为何?”
话落,她缓缓垂下头,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其中的缘故。
萧承渊抿了抿唇,开口道:“这亦是我不明白之处,当年我与萧承君亦是由她抚养长大。
无论是我还是萧承君坐上那至尊之位,她都是身份尊贵的皇太后,后宫之中无人能与之相比,她到底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