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阿枝在原身的柜子里翻翻找找。
终于找到一件俏丽些的衣裳。
这衣裳是原身母亲在她生辰时,亲自送过来的生辰礼物。
海棠红色的布料底色,上面绣着浅黄色的祥云,寓意就是吉祥如意。
如此有心意的衣裳,偏偏原身压在箱底。
想到原身那些暗色的衣裳,阿枝果断换上这件衣裳。
示意素心给自己梳妆打扮,镜中女子容貌精致,眉眼如画似嗔似笑。
特意让素心留下一缕青丝。
她纤纤玉手把玩着青丝,美眸涟漪,睫毛轻颤,眼眸含情。
“真美,夫人,你这样打扮太美了。”
一旁的素心看愣了。
因为原身被严格要求仪态,梳妆打扮要端庄。
不可留发,不可装扮的妖娆,不可跟不正经的女子一般。
阿枝正要说什么,门外正好传来安远恒的咆哮。
素心脸色煞白。
“夫人,侯爷回来了,听声音好像很愤怒,不会是因为老夫人的事情吧?”
跟素心的慌张不同,阿枝仿佛没有长耳朵。
只是拿着小镜子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。
“素心,怕什么?我们占理。”
安远恒可不是什么大孝子。
他自出生被抱去前院抚养。
母子二人相处时间甚少。
当年安远恒情窦初开,喜欢上前院的一个丫鬟。
就因为老夫人从中作梗,那丫鬟直接被送去尼姑庵了。
事情虽然过去了,可母子隔阂还在。
原身死后,安远恒为了豆腐西施,差点把老夫人直接气死。
一句话,有孝心,但不多。
不过儿女不孝,多是父母无德。
“王氏,你是听不见本侯的声音吗?”
安远恒怒气冲冲推门而入,可下一秒却直接呆在原地。
镜前女子微微侧坐。
弯弯柳叶眉,淡淡樱桃嘴。
她拿着小镜子微微蹙眉,玉颜带着几分愁态,引得人生出万千怜惜,忍不住想上前为她抚平眉间忧愁。
“侯爷为何如此生气?”
男子身材挺拔,安远恒为人风流,可一副皮囊俊美无双。
漂亮的桃花眼,看狗时都深情。
更别说他极会打扮自己。
熟悉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,安远恒立马回想起对方的无趣。
新婚夜,王氏明艳貌美,可偏偏是一条死鱼。
这让安远恒不再想碰她。
相比起外在,他更喜欢内在。
可他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怒气冲冲。
“母亲的双腿是怎么回事?”
阿枝将小镜子放下。
只轻轻叹气满脸的为难。
“侯爷有所不知,今日我的身子不舒坦。”
“因此便派人告诉母亲无法请安,可母亲不依不饶多加刁难。”
她持起手帕擦拭眼角,声音微颤更添哽咽。
那娇弱无助的模样,竟让安远恒有些心软。
“我拖着病体前去请安,安嬷嬷口出狂言,秀红更是不敬主母。”
“母亲想要用茶盏砸我,更是想要掌掴我,可母亲自己没站稳,不小心摔在茶盏碎片上。”
阿枝眼泪如珠颗颗下落。
美人垂泪本就让人生怜。
更何况是爱美如命的安远恒。
他全然抛开老夫人,上前想要亲自为阿枝拭泪。
可阿枝下意识躲开,靠在素心身上继续哭。
她咬着下唇神情忧郁。
“如果长远侯府容不下我,待我回禀父亲和离便是。”
“不可。”
安远恒虽风流,可他并不愚蠢。
老侯爷临终前特意叮嘱。
绝不可与王氏和离,更不能得罪琅琊王氏休妻。
要让长远侯府和琅琊王氏,紧紧的绑在一起。
阿枝用指尖拭掉泪珠,眼眶微红朱唇轻抿,真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。
“侯爷这是什么意思?你不是讨厌我吗?”
面对阿枝的困惑,安远恒忙摇头道。
“你作为妻子非常合格,本侯并无嫌弃你的意思。”
这妻子当然合格,除开在床上无趣且呆板。
原身贴嫁妆不知填补侯府多少的亏空。
更是为他管理妾室,照顾好一大群的庶子。
她微微蹙眉,“可母亲那里?”
“本侯自会回她。”
见目的达成,阿枝毫不留情。
“多谢侯爷,你去忙吧,我就不留下侯爷用膳了。”
就让你们母子好好吵吧。
安远恒刚想提出用膳的邀请。
结果就被阿枝一句话给堵在嘴里。
他内心带着一丝不悦。
可既然对方没有留自己。
自己身为长远侯,总不好死乞白赖的留在正院。
看着安远恒离开的背影,阿枝收起刚才的柔弱,手指轻轻勾着头发。
“素心,母亲生病,我明日要去玉清观上炷香。”
“为她好好求个平安,你早些给我安排马车和出宫的行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