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舒长公主与阿枝客套几句,而后便派人送阿枝前往后院。
刚到后院就听见老夫人的声音。
只见她阴沉着脸正在抱怨。
“我可是恒儿的生母,出身再不济,最起码是长辈,长公主怎能如此无视我?”
“姨母消消气,公主许是太忙了,一时招待不过来了。”
老夫人真是脸大。
长远侯府早已没落,哪怕没有没落,老侯爷依旧尚在世上,云舒长公主照样不用毕恭毕敬。
可老夫人目光短浅,嘴里依旧喋喋不休。
不少夫人小姐,正用异样的眼神望着她。
杨柳儿未曾来过这种场合。
可她明白老夫人的一言一行,正在丢长远侯府的脸面。
就在这时阿枝款款而来。
她双手相交端在身前,打扮得端庄温婉,走起路来轻盈优雅。
与之相比,老夫人就像是暴发户一样。
只见她满头金钗首饰,还穿着宝蓝色的衣裳,身上还带着一股小家子气。
“母亲可知公主乃是君,你我长远侯府乃是臣,这下臣论君可是重罪,你担当得起吗?”
听见阿枝的声音,老夫人和杨柳儿忙回头。
明明是好心提醒,可老夫人却并不领情。
只是眼神中的心虚藏不住。
她转移话题的说道,“你怎么现在才来?”
“夫君要安置燕姨娘,自然是耽误了一些时间。”
听见阿枝提到刘玉燕。
老夫人瞪她一眼没好气的开口。
“你可真是没用,居然被刘玉燕给爬到头上蹦跶。”
阿枝面对讽刺并不生气。
只是非常无辜的眨眨眼睛。
“当初可是母亲将燕姨娘纳进来,如今怎又开始说起儿媳的不是?”
“你这是什么话?”
阿枝腰肢挺直,微抬下巴矜贵傲气。
“母亲自己引狼入室,那就要自己想办法把狼赶走,儿媳可不会拉低身份与妾室争宠。”
“今日公主府玩乐众多,儿媳便不陪着母亲了,就让杨姨娘陪着母亲吧。”
她眼神扫过杨柳儿,带着福子转身离去。
老夫人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森森。
不远处的夜长厉微微拧眉,“王宝灵在长远侯府过的如何?”
一旁站着的正是云舒长公主。
她怀里抱着雪白的猫儿,同样盯着阿枝的背影,只是微微叹气摇头道,“命苦。”
“老夫人是个不讲理的妇人,出身不高眼皮子浅,平日里经常蹉跎儿媳。”
“她身旁的女子瞧着是丫鬟,实则却是安远恒的贵妾。”
这些消息明着是无意传入公主府。
实则是阿枝早已安排好的。
只有自己听见的才是事实。
见云舒长公主没有提到安远恒。
夜长厉忍不住问道,“长远侯待她如何?”
这下引来云舒长公主的频频侧目。
谁家好人会打听别人的夫妻相处?
不过云舒长公主还是知无不言,一一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知对方。
夜长厉可是她的靠山。
“夫妻之情不算深厚,可王氏实在贤惠,哪怕对方未成亲前后院已庶子无数,不过王氏依旧视如己出。”
“前些日子安远恒连纳两妾,其中更是有贵妾,外界更是传出,安远恒有宠妾灭妻之势。”
真是蠢女人。
当初自己提出要带她走,为什么不跟自己离开?
安远恒如此怠慢她。
老夫人刁难蹉跎她。
何必要受窝囊气?
见夜长厉脸色骤变。
云舒长公主忙找个借口退下。
自己的皇兄,当真是喜怒无常。
夜长厉回到京城便查过阿枝,消息上的阿枝不过是普通妇人。
一举一动皆被礼仪规矩禁锢。
与他记忆里的全然不同。
她本不该忍受那么多。
大概夜长厉都没发现,自己到底有多心疼阿枝。
就在这时夜长厉注意到异样,他微微皱眉死死盯着老夫人。
老夫人正在对安嬷嬷侧耳吩咐。
安嬷嬷按照吩咐找到阿枝。
“夫人不好了,老夫人腿疾犯了,奴婢已将她安置在长公主待客的偏房里。”
待客的偏房。
随时可能会有人前去。
正好方便老夫人陷害自己。
阿枝面上露出一抹着急。
“母亲可是很严重吗?你快带着我前去。”
这时安嬷嬷看向福子。
“老夫人马车上带了药膏,麻烦夫人婢女前去取一下。”
福子刚要拒绝,阿枝朝着她投去眼神。
“是,奴婢这就去取。”
“嗯,夫人,你快随着奴婢前往。”
这路上安嬷嬷步伐极快。
阿枝本就打扮繁重。
不由得跟着步伐快一些。
她微微气喘用绢帕擦拭着香汗。
“安嬷嬷,母亲到底在何处?”
可就是一转角的功夫,安嬷嬷的身影消失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