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了一个宫女,居然不顾自己的龙体,付容,你还是哀家的好儿子吗?还是天下的好皇帝吗?”
十下宫杖已经足够让曾柔起不来。
面对许太后失望的眼神。
付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。
“这个皇帝是我想要当的吗?母后,不是你硬塞到我手里的吗?”
他表现得非常委屈。
自己不想当皇帝,可是为了许太后,只能勉为其难的当了皇帝。
旁人想要这个皇位还得不到。
可轮到付容就是不屑一顾。
自己辛辛苦苦杀出重围,扶持他成为高高在上的帝王。
可临到头来被自己的儿子指责,不该让自己把皇位抢给他。
许太后身子摇晃差点跌倒,幸亏陈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。
“太后注意身子。”
“哀家还注意身子?这不孝子快要把哀家气死了。”
此刻的许太后泪眼婆娑,跌坐在椅子上捂着胸口满心失望。
“太后,陛下还年轻不懂事,您可不要跟他一般见识。”
先帝在付容这么大的时候,已经懂得治理朝政,更是成为合格的皇帝了。
许太后恨铁不成钢的怒道,“已经是要当父亲的人了,还小吗?”
付容更是给她致命一击。
“母后,如果阿柔出了事情,那么儿子也不想活了。”
居然用自己的性命威胁自己。
看着没出息的儿子,再看看躺在长凳上装死的曾柔,许太后扶着额头强撑着精神没有倒下。
真是自己的好儿子。
许太后气笑了。
“好好好,真是报应,哀家真是遭了报应。”
想起自己在宫里安身立命,不知道害死多少条性命。
如今竟是让自己的儿子,代替这些人来报复自己。
她用力拽着手里的佛珠。
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,“啪”的一声佛珠散落一地。
颗颗圆滚的佛珠滚下阶梯。
陈嬷嬷大惊失色的开口道,“太后,这可是先帝送给您的佛珠串。”
“来人,还不快捡起来!”
两名宫女开始捡佛珠,许太后起身定定的望着付容。
“付容,哀家可以饶过她一命,可是哀家要让她回到慈宁宫。”
“当初她本就是慈宁宫的人,如今让她回来合情合理,你要是拦着哀家……”
她的眼神透着森森冷意,“哀家有的是办法让她消失。”
一句话让付容浑身冰冷,自己本就羽翼未丰,更是清楚许太后的手段。
要是对方毫无顾忌的针对曾柔,如今的自己是护不住曾柔的。
看着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曾柔,付容清楚自己不能再求情了。
自己现在要做的是韬光养晦。
只要给自己一年的时间,一年后许太后就算是再如何反对,自己亦是可以护住曾柔。
他缓缓低下头声音落寞。
“是,儿子明白了,母后就带着曾柔离开吧。”
眼看着母子争端是平息了。
阿枝上前扶着付容轻声细语道,“陛下,您现在身子还未痊愈,臣妾扶着您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咳咳。”
大概是吹了冷风的缘故。
付容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,许太后眼底闪过一抹不忍和心疼。
可想到刚才付容与自己叫板,还是忍着痛心扭过头去不说话。
阿枝扶着付容刚走上阶梯,正好听见许太后冷酷无情地声音。
“你们拖着这个贱婢回去,顺便找个太医给她诊治一番。”
付容忍不住回头看去,准备转身继续为曾柔求情。
阿枝去紧紧拽着他劝道,“陛下,太后如今正在气头上,您要是贸然跑出去继续求情,恐怕曾柔姑姑还有苦头吃。”
只见他停下脚步握紧拳头,就这样浑身一软倒地不起。
阿枝忙大声喊道,“快来人,陛下晕倒了。”
听见阿枝的声音,许太后微微一顿,强忍着心里的担忧。
“让太医为皇帝好好诊治,养心殿有贤妃侍疾足够了。”
一番折腾已经到了后半夜,付容醒过来眼睛微微眯着。
白日里的吹的冷风受的寒,更是让他的风寒更加重了。
“来人……”
如今连声音都彻底哑了,当他开口听见公鸭嗓微微一愣。
阿枝听见动静如软榻上爬起来,依旧是白日里穿的衣裳。
只是头上的发饰已经摘下,满头青丝仅用一条束发带绑起来。
“陛下,可是哪里不舒服吗?要不要喝点水,臣妾需要唤太医进来吗?”
夜里灯光本就昏暗,为了让付容休息好,特意只留下床榻周围的灯火。
古人风雅其中之一,那就是在灯下看美人。
阿枝轻轻撩拨开额间碎发,粉雕玉琢的纤纤玉手,一颦一笑皆是优雅贵气。
付容忍不住看呆了。
“贤妃?”
“臣妾在,陛下可是有话要与臣妾说吗?”
她细心为付容掖着被子。
原来是自己的贤妃,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