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三个公子哥儿一个被踹进了河里,身后小厮七手八脚把他捞了上来,抬起来灰溜溜的跑了。
另外两个倒是没被踹进河里,但他们两人更惨,被打的鼻青脸肿,却不敢还手。
穆玄打累了,一屁股坐到台阶上,那两人跪在他面前。
哭哭唧唧的。
这瘟神到底是啥时候回来的?若是知道他回来,他们说什么也不干这事儿啊!
穆玄很不高兴,“正道你不走,你非走歪道。你们自己说是不是欠打?你们是不是就是欠打?”
“是是是,我们就是欠打,是我有眼不识泰山,惹到了穆小爷……”
穆玄一脚踹人家肩膀上,“胡说!本小爷是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,你敢污蔑我?”
站起来就要把人掀水里,得亏看到时舟跟佟老实在收拾被撅翻的摊子,想着要过去帮忙才松手。
“不准走!”
他去帮忙之前,还回头对那两人提醒了一句,不准他们跑了。
满地都被扔的字画,几人急忙把那些字画一点一点整理起来,时舟看着手里的字,“这么好看的字他们瞧不上,我都好奇他们能写出什么样的好字来。”
老先生看了时舟一眼,“多谢姑娘赞誉,老朽不过是糊口的小把戏罢了。”
时舟道:“老先生过谦了,凭本事写的字,凭本事赚的钱,这可不是什么小把戏,这是真本事。”
时舟这边随口说了几句话,那边穆玄已经听到耳朵里了,他伸手把那两人拽过来,然后逼着那两个贵公子,在字画摊跟前一人拿了一支笔,开始哭哭啼啼的写字。
“本小爷想知道你们俩能写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好字来,今儿若是写不出来,看我不打断你们的手。”
那两人各自提着笔,一边哭,一边写字。
老先生在旁边瞅了一眼,“倒是有些童子功,笔画有钩,有几分力道,看小公子这字,可是师从周子苍周师保了,不过小公子疏于练习,以致形三分,力三分,距离师承差远了。”
穆玄一巴掌呼在两人后脑勺上:“丢人现眼,写成这样,你们也有脸找茬闹事,好意思撅人摊子?明儿我就去找周师保,看看他教出了两个什么样丢人现眼的玩意儿。”
那两人还是哭哭啼啼,啥话都不敢说,只能抹着眼泪在那边写字,而他二人的小厮只远远看着,压根不敢靠近。
那周围已经聚满了不少看热闹的人,毕竟刚刚撅着摊子的场面还在,怎么眨眼之间,那撅摊子的人趴在摊子面前哭着写字了呢?
时舟跟佟老实站在旁边,两人对视一眼,心里都有了计较,不管怎么说,以后不要得罪傻子……不对,是不要得罪穆玄。
第二天上午,穆玄从外面进来,嘴里还在骂骂咧咧,就连旺崽看到他,就赶紧撒腿跑开了。
时舟伸脖子一问管家,管家说:“昨天主子不是打了林家和赵家的公子,今天被那两家人参了一本,那位把他叫进宫教训了,他发脾气呢。”
时舟:“难怪生气了。”
只是穆玄气冲冲回来没多久,宫里的赏赐便到了。
时舟跟着大家伙跪在地上,小声问管家:“这是打一巴掌揉一揉呢?”
管家一脸苦相,“这事常有啊!”
这边穆玄在外惹事,被人告状告到了那位面前,那边把他叫过去骂一顿,没隔多久赏赐就到了。
这把戏着实让人摸不着北,这穆玄到底是得那位的喜欢,还是不得那位的喜欢呀?
穆玄挺着脖子接了赏赐,挥挥手让人把东西搬库里,然后坐着生闷气。
传旨的公公一边接过管家的赏,一边陪着笑过来哄穆玄,“小公爷,您就别跟圣人生气了,他老人家心里自然是疼您的,要不也不会把这些好东西往您府上送,只是那两家都参到他眼皮底下了,他自然要给他们一点交代。”
“他知道您冤枉,所以才让我悄摸跟您说,那仨小子,从九月起会被送去新建的新兵营,里面都说娇生惯养的公子哥,叫他们吃吃苦。到时候您就过去看他们笑话呀,想看多久看多久,想怎么看就怎么看……”
说着那传旨的公公还拿胳膊抵了抵穆玄,以示亲近和幸灾乐祸。
穆玄的脸色果真好了一点儿,“那到时候再说了。”
传旨的公公嘿嘿一笑,见他不生气了才松口气,一抬头看到门口边上站了几个人,其中一个还是个年轻姑娘,生的容颜秀丽英气十足,倒是少见气质美人。
“这位想必就是时舟时大夫吧?奴婢苏年友给时大夫问安,太皇太后暂时还在修养身体,已经在圣人面前提过好几回时大夫了。”
“只不过御医尚在调理阶段,暂时不能见客,还请时大夫稍后几日,等候太皇太后召见。哦,对了,昭庆公主还不太适应宫里的生活,如今只能陪在太皇太后身边,也惦记时大夫呢。”
时舟对苏年友行礼,“苏公公客气了,太皇太后一切安好,我就放心了,至于昭庆公主,只要能陪在太皇太后身边,她自然会慢慢安心。时舟一切安好,有劳苏公公传话了。”
苏年友应了一声,态度十分恭敬,他无意中抬头看了时舟身边的佟老实一眼,不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