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累的,只想倒头就睡,有什么大事,明日安排也不迟。
国公府内,郁方看着尚书府二公子送来的东西,沉默着久久不言。
人家那边也说了,自家夫人跟魏姑娘有些交情,晚间去串门,正好碰见了这差事,就顺手帮忙捎过来了。
当然,人家肯定不知道,这东西是给圣上的,只当是郁方要看。
只说魏姑娘是个实在的,尚书府的车马快,就同意周氏帮忙了。
礼部尚书府二公子人家进退有度,也说了妇人们不知轻重,请郁方海涵。
正常人都不能说什么,也挑不出礼来。
魏伊人诚惶诚恐的接过差事,周氏是她最信任的夫人,自然是不设防的。
又或者是因为,魏伊人知道这差事重大,出不得差错。上次是郁方的人亲自去取的,如今要送,自然是要寻有背景的人送到国公府,保证路上不会出什么意外。
如此谨慎小心,越想越觉得,她这差事办的是真好!
郁方的唇越抿越紧,拿起自己的册子,看着魏伊人上面写的言语,真是难为她了,寻了这么多夸人的话出来。
啪!
郁方还是没忍住,将那册子重重的放在了桌案上。
广廷在旁边看的眼皮一跳,连忙笑着说道,“主子,许是人魏姑娘避嫌。”
毕竟天色不早,给圣上的东西,你不好直接差人送,人家一个大姑娘的大晚上来国公府门口也不太合适。
不过她这确实却少了,郁方特意制造出来的,这一来二去的机会。
“她只与我避嫌?”郁方陡然抬高了声音。
这些东西,不也是她寻的旁的男子送来的?
说完之后,郁方突又笑了一声,笑自己这是怎么,突然情绪这么激动。
如同毛头小伙子一样,吃这无端的醋。
郁方鲜少动怒,看他此刻如此失态,广廷在旁边也不敢吱声了。
刚才被郁方摔在桌案上的册子,这会儿又被重新拿了起来,看着魏伊人写的东西,逐字逐句的读了起来。
等着又读了两三遍,郁方才又放下,抬手示意广廷从后书架将上次的样书给取过来。
魏伊人的东西,他自然留着了,圣上那边的他自有法子。
不仅魏伊人给的样书有,魏白的每一册,他都让人买来了。
郁方将册子展开,对比着看,明显第二册是突然转换了风格。
“去查查,近期魏姑娘都跟礼部尚书府的谁打过交道。”郁方挥了挥手,心中似乎隐有什么猜测,却快的没抓住。
广廷亲自出面,很快就查到魏伊人曾在尚书府别苑,私下里见过礼部尚书的事。
郁方靠在椅子上,轻轻的转动手上的扳指,恍然间明白过来。
他拿过一侧,今日晚间刚得了的广阳郡的折子,眼微微的眯了起来,“既有鸿鹄之志,助你一臂之力又何妨?”
在广廷回来开门的时候,卷起来的风吹起了郁方一侧红色的衣角,这会儿风停衣角落下,平顺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郁方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,若是自己猜的对,那么魏伊人做这一切都能说通了,她并非厌恶自己,而是有她自己的目的。
刚才转动扳指的手,从急速变成缓慢,慢一点,再慢一点。
次日下朝,郁方正好跟礼部尚书走在一处,“昨日有差事劳烦令郎跑了一趟,等改日,一定登门道谢。”
礼部尚书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时候同郁方有了交情,“郁大人客气了,能为郁大人效劳,犬子的荣幸。”
“主子,广阳郡那边送了消息过来。”广廷等在外头,一看见郁方连忙迎了上去。
“一个小小的广阳郡,怎耽搁了怎么久?”郁方不悦的抿嘴。
看郁方这有事要忙,礼部尚书赶紧告辞。
原本,礼部尚书以为这是他家大郎的功劳,等过府一问,才知道昨夜是二郎去了国公府,似与郁大人,相谈甚欢。
礼部尚书眼睛一转,计上心来。
隔日,魏伊人坐在庭院内,前日累的厉害,便是今日,胳膊酸的还是拿不起笔来了,干脆就在一旁逗这地卢。
“一早喜鹊就在屋檐下叫个不停,可是有什么喜事要发生?”香附给魏伊人端药过来的时候,忍不住念叨着。
魏伊人到现在还有些发酸的胳膊,将最后一块肉喂给地卢,拿了帕子擦了手,接过香附碗里的药,“若真有这么灵,赶明将西边撒点米,让它们这些小东西吃个够。”
这般,就成日在自己院里叫喊了。
等着刚放下药碗,下头人禀报说是周氏过来了。
魏伊人连忙去请,周氏今个出门,穿的还是窄袖的,一路着小跑就进来了,耳朵上的坠子使劲的晃着,头上只别了一根簪子,这般素静的装扮,就跟在她自家内院一样,哪里有人出门这副模样。
只是一路上,周氏满面笑容,不像是有什么大事的模样。
“这是急着来报喜?”魏伊人迎上去,笑着问句。
周氏拉着魏伊人的手,轻轻的拍了一下,“喜事,大喜事。”
拎着裙摆,与魏伊人并肩上了台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