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的衙差打累了,蹲在一旁休息,看见刘二公子进来,连忙站了起来,“主子。”他摇了摇头,还是从对方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来。
刘二公子的人,到底又不是正儿八经衙门的人,便是拿鞭子打的也不敢太狠,根本就问不出什么话来。
“你是做什么买卖的?”魏伊人拿着他们过路的册子,从桌案跟前慢慢的转了过来。
刘二公子的人知道魏伊人的身份,连忙拱手见礼,退至一边。
对方可不知道魏伊人的身份,现在看他是个女人,当下就恶狠狠的瞪着魏伊人,呲着牙好像要上来生吞魏伊人一样,“我家是本本分分做沙石买卖的,你们即便是官府的人,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抓我,待我出去,我必饶不了你们!”
对方因为说话声音大,口水眼瞅着往外喷。
魏伊人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,两根手指捏着册子的一脚,“河东郡来的沙石商户?”
魏伊人轻笑一声,河东郡什么地方,谁人不知道?一个卖沙石的,拿那么多银票出来,谁信?
更何况,什么沙石,需要从河东郡送来?
这人明显就是在说谎。
听魏伊人着重提了河东郡,刘二公子心中似有什么东西,快的一闪而过。
“去熬糖水过来。”魏伊人站在离那男子不远的地方,扫了一圈只有鞭子的刑具,轻声开口。
下头的人不知道魏伊人要做什么,看刘二公子点头,这就赶紧去忙。
很快,煮的滚烫冒泡的浓稠糖水被端了过来。
魏伊人看着到现在还嘴硬的人,指了指他的胳膊,“倒吧。”
话音一说完,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。
似乎所有人都没想到,看着斯斯文文的一个姑娘,竟有这般残忍的手段。
“不,不,不!”对方更是吓的脸都白了,哪有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。
要知道,浓稠的糖水很是烫人,可比一盆滚水倒人身上要疼的厉害。滚水会往下流,再加上现在天气冷,很快就散开了热气,熬过去也许就没那么疼了。
可糖水不一样,它黏在一起不流动,而且散热慢,说句难听的,这一盆糖水若是浇上去,不定能让人活活的疼死。
“我们不是做沙石的,我说我说。”糖水还没倒在他的身上,只感受到糖水的热气,对方已经吓破胆了。
魏伊人抬手示意下头的人停止往前,既然要说那就记下来。
只是众人这才缓过劲来,突然暗处一把利箭射了过来,正中对方左侧心口处,对方当场吐出黑血来。
刘二公子的人已经追出去了,可是那边想来极为熟悉地形的,人家已经跑的没影了。
魏伊人看着已经死了的人,眉头紧锁。等她回头,就看见刘二公子躲在暗处,紧张的脸都发白了,“魏姑娘,快藏起来。”
“他已经被我们发现。”所以,现在该是无碍。
若是人家已经暴露,他们这些做主子的人,还能有危险,那刘家的人可真是吃白饭的。
“杀人灭口?”真真是有意思的很。
事情越发的清晰了。
“刘大人,事情怕比我们想的要复杂。”也或许,这案子不是他们能查的。
刘二公子连忙点头,“如此猖獗,背后定有人护着。”
那人,位置该是极高的。
他还以为是寻常的贪墨案子,出来一趟就是来领功劳了,可敢对衙门的人动手,背后得有多大的势力。
“刘大人,我们得打一次硬仗。”此刻,魏伊人心里已经有了定论。
听了魏伊人的话,刘二公子有些害怕,“这会不会死人?”
似乎有些冒险。
只是魏伊人的眼神一瞪,刘二公子把嘴闭上了。
“想来,仔细筹谋,定不会有危险。”刘二公子自顾自的说了句。
人已经死了,刘二公子知会知府的人,好生的查闯驿馆的人。
都知道,刘二公子有个好爹,自然骄纵怕死的厉害,知府衙门的人,那是全都上街盘查,就这力度,别说凶手,这两天街上都是官差,扒手都不敢轻易出门。
但是对外只说,他们对于这案子,因为对方死,一筹莫展。
隔日黄昏,下头的人到底来了消息,广阳郡关卡外的客栈来报,说是有一队人,看拉着货物,可是在客栈外面住了一整日都没离开,好似在等什么人。
魏伊人一听这话,随即让刘二公子的人去查。
他们,等的可是入郡的文书?
这事必须要越快查到越好。
三更天的时候,下头的人送来消息,说是打听到了,那队人对外说是做沙石买卖的。
“截了。”魏伊人当下让刘家的人,快速行动。
这一夜,魏伊人一夜未眠,一直等着外头的消息。
刘二公子也紧张的很,这么做到底有危险,要是判断错误,他也跟着倒霉。
忐忑不安。
只觉得魏伊人办差,都是不按常理出牌。
他都不知道魏伊人要做什么。
鸡叫三声,天白开始泛白,终于匆匆的脚步打破了满屋的宁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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