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,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,莫要赌气了。”在姚氏的说话的功夫,郑婉在魏舒寅的跟前,拉着她的手,双眼含泪。
这语调,魏伊人格外熟悉,明明是在炫耀,却非要装出一副为你好的表情,偏生郑路那个眼盲的,竟信了她。
若是之前,魏舒寅不定能跟她过几招的,可现在,魏舒寅没那个心气劲了。
她用力的扯出自己的手,“让开。”
谁曾想,郑婉直接顺着她的姿势倒在地上。
本来姚氏还在这端着岳母的架子,不曾想,郑路一看郑婉倒在地上,立马指着魏舒寅骂道,“毒妇,你要做什么?”
如此,熟悉的称呼。
郑婉顺势靠在郑路的怀里,抽抽嗒嗒的哭着,“夫人有孕,脾气大些也是应当。”
看着眼前的这一幕,姚氏马上沉下脸来,“莫要说我不让你们夫妻团圆,只要你将这贱人撵出去,舒寅便同你一起回京城,回去之后,你一定要好生的待她。”
说到动情处,姚氏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。
往后啊,她的女儿只剩下一个人了,没人给她撑腰,也不知道在郑家会受什么罪。
“你既然这么宝贝你的女儿,那就让她在这待着吧。”姚氏还没说完,郑路突然冷冷的丢下这句话。
郑婉随即拍了郑路的胳膊,“路哥儿三思啊,怎还能真走到这一步?”
姚氏愣了一下,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郑路抿了抿嘴,放开郑婉,从袖子取出了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宣纸,“这个毒妇,我不要了。我要休了她!”
今个,他是特意来送休书的。
姚氏将休书拿在手里,眼见着手已经开始颤抖起来,“不,你不能,我女儿还怀着孩子。”
“那你就去告我吧。”郑路不耐烦的回了一句,衙门怎么判他都无所谓了,他只想跟这个女人分开。
永永远远的,再不相见。
“不,郑路你不能这么对我!”郑舒寅激动的从床榻上起身,挣扎着往前走了几步,“一日夫妻百日恩,你怎么能做的这么绝?”
她的父亲已经犯罪了,没有依靠。若是这个时候,郑家不要他,她还如何活?
“夫妻?”郑路冷笑一声,“你将我三弟送进衙门的时候,怎么没想着夫妻呢?”
郑路是蠢,可是再蠢也能知道,郑家未来还是要指望郑派的。魏舒寅那般做,就是毁了整个郑家。
若是魏林还有官位,郑路也许可以忍受,偏偏,魏林都犯罪了,魏舒寅于他而言除了祸害,别无用处,这样的人,留着碍自己的眼吗?
“我说了,这是个意外。”魏舒寅陡然抬高了声音,歇斯底里的呐喊,“眼下,他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吗?”
反正,也没出什么大事不是?
好端端?
郑路突然伸手将郑派扯在跟前,“你说我这叫好端端?”
魏舒寅不明白郑路突然发什么怒,这人好好站在这,还能有假?
直到,郑派吃痛撅起了嘴,“疼,兄长疼疼。”每一个字都说的极为缓慢,说完之后,还将指头放在嘴里吃了几口。
听见这个动静,魏伊人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,而后,嘴角勾起。
怪不得她觉得郑派的眼神平静的过分,原来那不是平静,那是痴傻。
人说慧者多思,郑派确实是有些小聪明,也有自己的高傲。可是,他所有仰仗的东西全都打碎,尤其是姚氏给的最后一击,彻底击垮了郑派。
又或者,在牢狱里待了几日,待的让他绝望,这才变成眼下的模样。
看到郑派的反应,魏舒寅觉得有些怕了,可还强撑着嘴硬,“即便,即便如此你也不能休我。”
不说那些她花在侯府的银钱,就是八万两银子,那是有欠条的,你郑府绝对还不上。
听了魏舒寅说这八万两银子,郑路气笑了,指了指郑派,“三弟给签的欠条,你找他要啊,你不是说他偷你东西吗?你少了什么就去告他,今天我也顺道将他给你带来,你爱报仇报仇,爱报冤报冤。”
郑路这么一说,魏舒寅都傻眼了,“你怎么能这么做,他可是你的亲弟弟!”
这就将人舍弃了?
郑路满不在乎的白了她一眼,“你如何有脸说我?魏伊人还是你堂姐呢,你不一样背着她勾引我?你高贵到哪去了?”
一样的,血缘至亲。
魏舒寅被郑路气的浑身发抖,她做下的事,终是报在她的身上。
郑婉在旁边赶紧扶着魏舒寅,“夫人,你莫要赌气了,快跟路哥儿认错,求他莫要休了你!”
魏舒寅正在起头上,这次真的是用尽全力推了郑婉一下,“少在这给我假惺惺,说不定这里头还有你捣的鬼!”
郑婉本来就腿脚不好,被魏舒寅这一推,结结实实的倒在地上。
偏生,郑婉倒的时候,脚猛的踢向魏舒寅,两人相继倒地。
郑婉是后背朝下,可是魏舒寅却是肚子直挺挺的摔在地上,不过瞬间,鲜艳的红色就流了出来,“疼,娘,我疼。”
她本来就动了胎气,正在保胎,突然来这一下孩子就别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