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方不就是靠着太后娘娘高升的吗,那自己的儿子也可以。
从前儿子年轻或许比不上郁方,可是如今儿子也算是为官多年,自是稳重有见地。若能得太后娘娘看重,今年也不算是一无所获。
或者杨氏想,这就是寻常人比不上皇亲国戚的原因,以为人家只有正常晋升这一条路?那当然不是的。
太后也好奇郁润后头还有什么高深的见地,微笑着点头,示意他继续往下说。
郁润慢慢的来了自信,似乎连眼睛都变的明亮,身子也挺了起来,倒是有意气风发那股子劲了,甚至在开口的时候还故意清了清嗓子,“可若是仔细琢磨,这话却有几分道理。”
想要国强,则百姓就要强,读书明智读书明理,若是人人都能念书,何愁国强?
“那依你而言,现下该当如何?”太后似乎还挺有兴致的,继续追问了句。
“兴办学堂。”郁润回答的斩钉截铁,甚至觉得此刻就是他人生的高光时刻。
兴办学堂?太后轻轻的念了一句,随即勾了勾嘴角,而后看向魏伊人,“伊人如何看?”
提起公事,魏伊人似乎都忘了干哕,甚至忘了自己有孕,她随即站了起来,“诚如二弟所言,兴办学堂是必经之路。”
只是,却不是眼下最要紧的。
国库的银钱有限,不可能都顾着,现在要紧的是让下头的人先吃饱饭,或是现在吃饱饭,或是以后吃饱饭。
等着大部分都能衣食无忧,学堂自然就办起来了。
人都快饿死了,念书真是一件及其奢侈的事情。
郁润出生高门大院,不知道下面疾苦。你要知道,人在饿肚子的情况下,是没办法去想别的事情。
你如果不信,你甚至可以去下面问问,他们最迫切需要是什么。
“嫂嫂这话差矣,只有念书才能治了根本。”郁润一听魏伊人反驳自己,当下就有些着急了。
他第一反应就是,魏伊人要踩他。
魏伊人面色如常,“我亦说了,念书是必经之路,可却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。”
下头的人苦难,更不该让谁用这轻飘飘的几句玩笑话揭过。
“那,如何能吃饱饭?”太后很明显,对魏伊人的话更感兴趣。
“回太后娘娘的话,赈灾是最浅显的事情,比起赈灾来比如让粮食增产,反而更重要。”就比如说,南边水多连年水患,北边却经年缺水,若是能将南边的水引到北边来,这将是一大创举。
还有百姓如何选种也尤为重要,有好的种子才能种出好的庄稼。
可以说是在吃饱饭的这条路上,道阻且长。
最要紧的其实魏伊人没说,那就是百姓没有土地的事,地或是朝廷,或是官吏,或是乡绅,唯独不是百姓的。百姓好不容易种了粮食,自己还不够吃呢,还得上交一大半。
若是继续这样下去,富的人会越来越富,贫穷的人会越来越贫穷。
也不要说念书改命,你人越贫穷人口就越重要,念书反而更奢侈。到时候,建太多的学堂也是事与愿违。
只是这话一出,要动的地方太多了,不好在国舅跟前甚至不好在太后以外的人跟前提。
只是就前面两项,就已经让太后连连点头,“你让哀家确定了,哀家做的确实对。”
为何要让新人进朝堂,就是为了这些新的想法,让上位者听到。
津海之行,可以看出来魏伊人是收获颇丰。
太后对魏伊人连连的称赞,郁润由愤怒慢慢的变成了灰败,所以他在朝堂上不仅输给了郁方,便是连魏伊人都输了?
郁润只觉得无地自容,只低头找着,看着四周有没有缝隙,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“伊人真真是女中豪杰。”杨氏在旁边,皮笑肉不笑的勾着嘴角。
太后点了点头,“新一代的后生里,我最看好她。”毫不吝啬的对魏伊人的赞美。
她最看好魏伊人,那自己的儿子又算的了什么?
可是太后跟前,有不满她也不能说,甚至还要端起笑容来,“我便瞧着伊人是个好样的,往后莫要忘了多教导教导你二弟,有你们兄嫂俩提点着,相信润哥儿定能进步神速。”
她想着,不管如何总得让太后看见自己的儿子。
郁润也反应过来,随即对魏伊人拱手,“多谢嫂嫂。”
魏伊人就站在那连身子都没侧,硬生生的受下了郁润的礼,“二弟着实谦虚,有父亲亲自教导,二弟必定前程锦绣。”
魏伊人知道不该在太后跟前耍性子,可就是气不过。
你将父亲的宠爱全都抢走了,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?就是太后的欣赏,他们都不放过?
全天下的好处,就应该被你们全得了呗?
听着魏伊人如此孩子气的话,太后没忍住轻笑一声,不过一家人总不好闹的太过,伸手示意魏伊人坐下,“润哥儿到底小些,不过在他这个年岁能想到这么远实属难得。”
从中打了个圆场,随即提起了郁谨,“有两日不见谨哥儿,不知道他如何了?”昨个出宫,因为从面郁谨也没去太后那边亲自请安离开。
今日正好出宫,太后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