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把玩着叶晨的一缕头发,斜了郁方一眼,“兄长觉得呢?”
郁旭倒是什么都不怕,还是在家里那股子冲劲,话是说不了,那眼神却是看的清楚,他不服气。
就像当日他说要做英雄一般,死都不怕。
魏伊人捏了捏眉心,真的,莽夫。
“若圣上认为劝谏是不敬,臣无话可说。”郁方到底是在官场上混的,自不能直接认罪。
“劝谏,都敢指着朕的鼻子骂了,那叫劝谏吗?”皇帝猛的一扯叶晨的头发,手上无意识的用力,叶晨本来双眼放空,因为被扯的用力,尖锐的疼痛让她不自觉地双手抬起,护着受伤的地方。
因为被扯拽露出了雪白的脖颈,上面都是斑驳的痕迹,以及一道鲜艳的血色长痕。
魏伊人都跟着心口一窒!
之前魏伊人还劝叶晨要低头,哪怕不想着从前边关的模样,为了叶家糊弄住皇帝,可现在,看皇帝突然暴怒,叶晨何辜?
皇帝可能因为任何人任何事都发泄在叶晨的身上,叶晨想哄也摸不清头脑。
“臣,教子无方,求圣上责罚。”国舅跟杨氏刚到了殿外,听着皇帝在里面发脾气,连屋子都没敢进,直接跪下认错。
倒是郁旭,眼睛死死的盯着皇帝扯拽叶晨的发丝,挣扎的力气更大了。
皇帝注意到郁旭的视线,他突然再次用力,强迫叶晨抬头望着自己,“仰慕爱妃的人真多,连乳臭未干的小子,都已经知道怜惜爱妃了。”
听着这些淫言秽语,太后整个脸都抽动,“好,哀家用不动你们,哀家亲自上手。”猛的起身直接抓住皇帝的手腕,“给哀家放手!”
皇帝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,“母后息怒,朕不过是与宠妃玩笑,母后嫉妒的什么?您不是也有男宠?”
啪!
太后想也不想,直接一巴掌甩在皇帝的脸上,“你少给哀家,一副昏君做派!”
太后生气的是他宠幸女人吗?生气的是皇帝喜怒无常,心中无半点江山社稷。
皇帝当众被打,用力的甩开叶晨,双手握拳。
郁方下意识的往前走一步,怕皇帝伤害到太后,只是也只是走了一步,随即又退了回来。
他的有孕的妻子还在后面,若是一会儿闹起来,万一有人伤到魏伊人怎么办?
皇帝愤恨的瞪着太后,可到底还是有那么点人性,不至于对生母动手,只是猛的指向跪着的郁旭,“来人啊,将他给朕抽经扒皮!”
“圣上息怒!”国舅一听吓的身子颤了一下。
杨氏在外头直接放声哭了起来。
连太后都没法的事,她一个妇人能怎么办?
郁方嘴角抽动,再也忍不住了,“杀,圣上随便杀,除非您将我郁家满门抄斩,不然,今日将话放在着,必反你的江山!”
抽经扒皮?
他倒是看看,皇帝的心有多狠!
皇帝被郁方这毫不遮掩的话给气笑了,“朕就知道你心中不轨,如今露出真面目了吧?什么亲政,你郁家上下就是将朕当给傀儡皇帝!”
听你们话的那就安稳的坐在皇位上,不听你们的话,那就反了!
利益面前,母子都不亲了!
啪!
太后直接一巴掌又甩了过来,“你这个不孝的孽畜!”
说这话的良心在哪?太后为了他散了亲信,背负骂名,若真是当他是傀儡,如何能让他蹦哒这么久?
心寒啊!
皇帝还想发火,宫人匆匆的禀报,说是诸位将军求见皇帝,都是为了叶铎而来。
“行,又用百官逼朕,都逼朕,你们都打算造反了,走这过场做什么?直接让他们拥护你们登基便是了。”皇帝疯疯癫癫的往后退,说完又大笑起来,“逆贼,登基了你们也是逆贼!”
名不正,言不顺,永远也洗不清这罪名。
太后脸色越来越冷,“去请诸位大人进来,让他们看看他们的皇帝,是何面目!”
之前还费心的给皇帝压着事,这下全都不管了,将这副丑陋的昏君嘴脸,看看这样的君王会有多少人无怨无悔的追随。
“太后娘娘息怒。”一直沉默的叶晨似乎缓过神来,她慢慢的挪到太后娘娘跟前,“圣上只是一时糊涂,以后会改的。”
头发散乱,声音很慢。
其实叶晨说话一直不是纯正的官话,这会儿个她注意每个音调,似乎想要跟过去割裂开。
一听叶晨替自己说话,皇帝突然眼睛一亮,跟换脸一样笑的人畜无害,“你关心朕?”
“臣妾说过,臣妾是圣上的人,自要念着圣上,只是圣上不信罢了。”叶晨虚弱的笑着,不抗拒皇帝的碰触,半垂着眼,似是有些害羞。
可明明她是笑着,魏伊人却瞧见了叶晨哭。
哭的,撕心裂肺,肝肠寸断。
“朕信了,朕现在信了。”皇帝小心的将叶晨搂在怀里,好像刚刚施暴的不是他一般,“看在爱妃的面上,朕饶过他这一次,再有一下次,朕绝对不轻饶!”
国舅一听皇帝同意放人,赶紧连滚带爬的往外扯拽郁旭。
皇帝斜了太后一眼,“朕已经退了一步,母后也不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