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丫转身出去,听着外头轻轻的说话声音,应该是与姐姐分吃那剩下的菜团子了。
司聪深叹一声,摸了摸自己的身上,就原主这副身板,也没比她多几两肉。
这样的身体,怕是都熬不到生孩子那一关!
唉!活着难,死了更难,饿死的滋味不好受,难产而死怕是更不好受吧!
肚子里有了些食儿,司聪就犯了困,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。
第二日天不亮,就被嚎啕的哭声吵醒了。
身旁的两个孩子也被惊醒了,抱在一起也哭了起来。
司聪烦不胜烦,就想好好睡一会儿就这么难吗?
她冷眼低喝一声,“别哭了!烦死了!”
可是声音依旧沙哑柔弱,对于两个嚎啕大哭的孩子来说,那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!
司聪只好支撑着爬了起来,打算去捂住两张哭个不停地嘴。
徐老太太恰逢进了屋,在她的视角看去,司聪是想哄这两个孩子,忙走上前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司聪。
“你别动,这俩丫头就是欠收拾了,要哭去外头哭去,给你阿父多磕几个头,好保佑你阿母生个小弟弟!”
徐老太太对两个孩子厉声吼着,扶着司聪躺下,上前拎起两个孩子就丢在了地上。
“死懒死懒的,都几时了还不起来,你姐姐们昨晚守了一晚上了,就你俩躲懒,还不出去!”
徐老太太人虽瘦,可是嗓门不小,司聪觉得耳膜都要震聋了!
徐老太太带着两个孩子出去后,屋里是清静了,外头的哭声还是震天响。
尤其是有了徐老太太的加入,这哭声就更加的有节奏了!
一声儿,一声天儿的叫唤,哭的司聪都红了眼圈。
这老太太若是去现代拍电影,必然大火,这哭戏,绝对全国第一!
司聪除了觉得徐老太太可怜外,对这个原主的丈夫,是一点好感没有。
除了让媳妇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,他是一无是处,还把命丢了,真不知道原主为了这么个人自杀是因为啥?图他能种孩子?
所以她,无泪可流!
中国传统的老规矩,人死了要停灵七天,这几日司聪耳朵里听的都是徐老太太的叫骂声,和王氏吆喝大丫、二丫、三丫干活的声音。
徐家老大的几个儿子对徐二叔家几个女儿都不怎么友善,也是经常呼来喝去的。
只不过几天的时间,司聪就看出了徐家二郎这一家子,在老徐家是多么的不受待见!
司聪还是一心求死,除了吃过一次难以下咽的菜团子,再就没吃过一口饭,这几天一直浑浑噩噩的。
要不是内急,她连屋子都不想出!
至于灵堂,她更是一次都没去。
她对徐家二郎是一丝感情都没有,一滴眼泪她也挤不出来。
来帮忙的村民私下里都议论。
“这二郎媳妇是伤心过度了,都不会哭了!”
“唉!谁说不是呢!触情生情,都不敢来看上一眼,也够可怜的!”
司聪并不理会他们的议论,她正为去了趟厕所恶心不止呢!
那茅厕里面挂着一根麻绳,那上面爬满了绿豆蝇,恶心的她哇哇大吐。
徐老太太还埋怨她呢,“这是昨儿我洗的,干净的,能用着呢,你这死了一回,倒还矫情起来了,三丫,去给你阿母摘片蒲叶去!”
徐老太太唠唠叨叨的走了,二丫拿着一个比巴掌大的蒲叶过来,司聪脑袋嗡嗡作响。
还是死了算了!!!
熬过了七日,到了徐来财出殡的日子了,
这徐家二郎并非病逝,还不能葬入祖坟。
村里跟徐家有些交情的都来送殡了,起灵时,有人问:“咋不见二郎媳妇啊?这送殡没她可怎么行啊?”
王氏抹了把泪,“我家娣妇她身子弱,还有着身子,就别叫她出来了,再有个万一,可怎么跟我死去的二弟交待啊!”
那人不依不饶。
“她就是死了,今天也得出来送二郎最后一程啊!这是什么道理?还有,二郎没有儿子,这扛幡的是谁啊?”
王氏委屈的扁着嘴别过头去。
又有人说:“是啊!徐老大,你家五个儿子呢,总不能叫你弟弟就这么走吧!”
徐来福与王氏对视了一眼,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“按理说,我该成全我二弟这最后一程,只是·······!”
徐来福欲言又止。
“来福,你有话就说,吞吞吐吐的,一会儿误了时辰了!”
“是啊!是啊!你们是亲兄弟,有啥难处你就说呗!”
徐来福为难的看向披麻戴孝的几个儿子。
“我家阿功就要定亲了,这扛幡相当于是儿子尽孝,他这婚事,就要延后,这个可使不得,我家阿明岁数也不小了,明年也该相看了,若是作为孝子守孝,至少要三年,这也是要耽误了,三子阿利还小,那两个就更不用说了,扛幡要压运势的,这万一有个三灾八难的,叫我和阿功她阿母如何过意的去啊!”
“来福说的也在理儿,孩子小,不能叫扛幡,对孩子的身体和将来的运势都不好,不过,来福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