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聪点点头。
“如今之计还是要自力更生,他们能有多少啊,五个大小子也不少花销呢,我看除了点粮食,也抠不出什么来了!”
花婆颔首,“你这话说的对,还是得靠自己,你缝补的手艺不错,如果你身子还成,我再给你揽点活计!”
司聪想了想说:“再说吧!我得想想是否还有别的出路!”
花婆又说了会儿话,便要回去了。
司聪送了出去,花婆看着那歪在一旁的大门,啧啧道:“徐来福还不来修门,这晚上可怎么行,待会儿我找他去!”
司聪嗤笑一声,“也没什么可偷的,家徒四壁的,还能偷人不成啊!”
花婆虚张声势的说道:“这怎么不能啊?你家那几个丫头少说也值百来个钱儿的,你可看好了,这门天黑之前得修上,你等着,我去找他!”
花婆急匆匆的走,迎面撞上了一个青年,撞的花婆捂着脑袋叫唤:“谁家的愣头青,撞死我了!”
青年赶紧作揖道歉,“花婆,对不住了,是我,阿琛!”
司聪看向那青年男子,男子肤呈麦色,身材瘦高,长得也算齐整,至少比徐来福看着顺眼多了!
花婆揉着发痛的脑袋,看了眼道歉的青年。
“是阿琛啊!干什么去了,慌慌张张的!”
叫阿琛的男子道:“我阿父有些不痛快,我去荀叔家讨点药来!”
花婆惊道:“你阿父又不好了?要不要紧啊?”
阿琛叹了一声摇了摇头。
“唉!老毛病了,吃几副药就好了,花婆别惦记着!”
花婆点了点头,问道:“阿琛啊!来财家的门坏了,你能修不?”
司聪有些意外的看向花婆。
花婆:“我估摸着你那大伯兄是不能来了,这到了晚上睡觉都不安稳,阿琛也会点木匠活,不费事修上就行呗!”
阿琛走过来看了几眼,微微点头。
“倒不复杂,我回去拿锤子,你们等一会儿!”
阿琛忙回去拿工具,花婆凑到司聪耳边小声道:“哎!你还不知道呢吧?你投井那天,就是他跳进井里救的你,你这些天一直病着不出屋,还没谢谢人家呢!”
司聪张大了嘴巴,原来是他把自己砸晕的,她还没找他算账呢!
花婆又道:“老叶家就阿琛和他阿父两人相依为命,阿琛他姐姐早年嫁人了,不常回来,听说过的也不如意,唉!叶老爷子身体一直不好,阿琛之前是在军中服役的,听说还立过功,是个小官呢,若不是因为受了点伤,他阿父又病重,他这会儿在军中也熬出个名堂来了!”
花婆长长一叹:“这孩子可惜了了,比你家来财还大两岁呢,你都六个孩子了,阿琛还没娶妻呢!待会儿你可得感谢感谢人家,没人家舍身救你,你早死了!”
司聪面色平静,心里却不断地腹诽,若不是他相救,没准这会儿她都投胎了,就原主的这命,活着也是受罪!
司聪默默地点了点头,叶琛拎着锤子走了过来,拎起门板瞧了瞧,叮叮咣咣的修了起来。
小半个时辰的工夫,就把那门修好了,叶琛来回开关几次,连以前滋滋响的声音都没了。
花婆赞道:“阿琛这手艺是真不错啊,比以前都结实呢!”
司聪走上前去,微微福了福,“谢谢叶兄了!”
叶琛忙摆手,“都是邻居,顺手的事,不当娣妇这么谢!”
司聪微微抿唇,“还没谢谢叶兄的救命之恩呢!”
叶琛一愣,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,“应该的,谁见了都会救一把,就是你,别再想不开了,还有这么多孩子们呢!”
不提这么多孩子还好说,一提孩子,司聪就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,她是正因为这些拖油瓶,才不想活的!
叶琛见她脸色不好,忙笑了笑,“以后有什么事就喊我一声,咱们两家的院墙都矮,你有啥活干不了的,招呼我一声就行!”
司聪微微点了点头,叶琛礼貌的一笑,与花婆说了两句话,便回了自家的院子!
花婆看着叶琛的背影又是一叹。
“唉!多好的孩子啊,老曾家那女儿就是眼瞎,嫌弃阿琛家穷,阿父还有病,生生退了亲,给县城的吴家做妾去了,那大户人家的妾是那么好做的?”
司聪疑惑的看向花婆,花婆撇撇嘴。
“我听说啊!曾家那女儿小产了,命差点没了,以为年轻漂亮就能受宠呢,人家吴财主那后院何止她一个美妾,她能活命都是祖上积德了,阿琛多好啊,跟了阿琛,日子虽苦点,可那是正经的媳妇,这算什么啊,哪天被卖去窑子都说不定,怎么想的!”
司聪的记忆中,对花婆口中的曾家女儿和叶琛并不深刻,只是略微了解些。
原主平日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人多的地方就更不敢去了,恐怕成为大伙议论的中心。
所以很少知道村里的八卦,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情的。
花婆与司聪又说了会儿话,也到了做饭的时辰了,花婆便告辞回家了。
司聪进了院子,关上修好的院门,回头看着忙碌着的孩子们,微微扯着唇角笑了,还真有点家的味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