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花领着妹妹们出去洗漱,司聪也去了灶间,和了些面放在了灶台上,看看明天早上能不能发酵吧!
金花藏好了钱回来,脸上还带着泥,凑到司聪耳边小声说:“阿母,我把那钱藏在西墙角了,上面盖了个瓦罐,阿母要不要去看看?”
司聪摇摇头,“不必了,你记着就行,明儿你自己跟着你阿琛伯伯去县城吧,银花留下来编草鞋,咱们得多挣些钱!”
金花点头应着,忙出去洗漱了。
司聪坐在那里,眼神冰冷的注视着地面。
银花轻声唤道:“阿母!早些睡吧!”
司聪看了一眼已经睡着了的五丫梅花,把剩下的几个孩子叫到了跟前儿,面色严肃的说道:“今天你阿琛伯伯说的这些话,你们一个字也不许往外说,钱,我是一定会要回来的,怎么要,也不用你们管,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活,少去你大伯家,知道了吗?”
几个孩子都小心的答应着,司聪又对金花说:“明儿看看那木耳卖出什么价钱,如果能卖十几个钱,就买回来一盏油灯,再买点灯油回来!”
金花有些意外,“阿母,这油灯可不便宜,咱们用的着吗?”
“白日里有白日里的活计,晚上有晚上的活计,买一盏吧,早晚用的上!”
金花脸上扬起一抹笑容,这村里也没有几家点的起油灯的,阿母居然舍得花这笔钱,很欢快的点了点头。
督促孩子们都赶紧上床,白日里累了一日了,很快就都睡了过去。
司聪却又一次失眠了,她翻来覆去的想,该怎么夺回属于自己的那份钱呢!
次日天不亮,司聪顶着一对黑眼圈起来做饭。
掀开盖在面盆上的秸秆做的盖子,伸出手指在那面团上按了按,一个手指印深深的印了下去。
司聪失望的一叹,面并没有完全发酵,也好,家里现在没有面碱之类的东西,发酵大劲了面就太酸了,也不好吃。
司聪去篱笆墙下抓了一小盆野菜,洗净焯水,又剁碎了,与面团掺在了一起揉捏。
这时金花也起床了,揉着眼睛看着司聪揉面团,眼里绽放出一抹光彩。
“阿母,这个菜团看起来比昨天的圆滚了许多,应该很好吃吧?”
司聪用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,浅浅一笑。
“连点油都没有,怎么好吃都是菜团子,等以后吧咱们有了钱,我包肉包子给你们吃!”
金花一脸的疑惑。
“肉包子?那是什么东西啊?”
司聪揉好了面团一个一个放在了蒸屉上。
“就是有肉的面团,比这个好吃多了!”
金花面露期许,仿佛面前就是阿母口中说的那肉包子一般,砸吧砸吧嘴。
“那我一定多编点草鞋,多采些木耳,多换些钱,买肉,阿母给我们蒸肉包子吃!”
司聪被她的笑容感染,笑了笑,“快去收拾吧,这个有个一刻钟就熟了,别耽误了时辰!”
金花欢喜的跳跃着走了,司聪无奈的笑笑,添了把柴,去西墙角看了看金花的埋钱之处。
并无破绽之处,便也放心了,金花这孩子还是有些小聪明的,如果好好引导,将来也能独自撑起这个家。
司聪的肚子比她刚穿来时大了些,现在弯腰有些不敢用力了,刚才揉了半天的面团,这会子已是有些腰酸,她轻捶着腰走到了院子里,深深的吸了口气。
叶琛也已经醒了,这会儿正在院子里伸展着胳膊腿,一歪头,就看见司聪站立在院子里,仰着头,看向微微发白的天际。
叶琛静静地看着她,晨曦下,司聪微黄的脸颊被陇上一层淡淡的雾色,有种看不真切的柔美。
司聪的五官并不出色,可是凑在一处还很耐看,尤其是那高挺的鼻梁,给整张脸一种轮廓分明的感觉。
只是她太瘦了,腮边的颧骨高高耸起,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刻薄寡命!
叶琛以前并未仔细打量过这个邻居家的妇人,他五年不曾在家,再回来时见到的也是有着身孕的她。
从来都是匆匆一瞥,甚至是视而不见,他倒是从不知,这女子还是有几分姿色的。
只是连年的生产让她的脸失去了光泽,甚至有了些许的皱纹。
司聪似是感受到有人在注视她,猛然侧过头来。
叶琛受惊一般慌忙低下头,佯装未见一般挥舞着胳膊,看样子是要打一套拳锻炼锻炼一般。
司聪微微扬起唇角,打了声招呼。
“叶兄长早啊!”
叶琛活动着肩膀,侧过头匆匆瞥了她一眼,有些慌乱。
“早啊!”
司聪抿唇笑笑。
“叶兄长每日都要早起打拳的吗?”
叶琛微有尴尬的垂了垂头。
“习惯了,这许多年在军营就是这么过来的,就当是活动活动筋骨了,还能防身!”
“这倒是确实,世道太乱,会点拳脚功夫总是有些用处的,日后叶兄长得闲了,也教教我家那几个丫头,女孩子在外边会点防身术也能保护自己!”
叶琛微讶,“你这么想?”
司聪轻嗯了一声,“是啊!我怎么不能这么想,我现在是有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