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聪不好死拦着他,两家不过是邻居关系,太关切了恐叫他误会了。
“那你路上当心,如果实在不好走,就回来。”
“哎!”
叶琛轻快的答应着,拿着帽子回家给阿父看。
叶伯也觉得这叫草帽的不错,每年一到夏日里,脸上都得晒掉一层皮,还热的直迷糊,有了这个草帽,可解了不少的暑热。
“我这些日子身子也好些了,我也去跟二郎媳妇学编草帽,给你们当帮手。”
“用不着您,您好好养着身体,等下次我去镇上,再抓些补药回来,给您补补身子。”
叶伯微微叹息一声,“还是别浪费那钱了,你如今也不小了,存点钱赶紧讨门媳妇,我有生之年能抱上个孙子,死了也瞑目了!”
叶琛愧然的垂下头去,脑海里闪过司聪那张瘦削的脸,心里有些微动。
“你姐姐有几年没回来了,也不知过的如何,她男人还打不打她了?唉!我这身子骨不好,耽误了你,也不能给女儿撑腰,阿父,对不起你们俩啊!”
叶琛抚着他的背,劝道:“阿父快别说这些了,兵荒马乱的,姐姐家离的又远,回来一趟肯定不易,等战乱结束了,姐姐或许就回来了,您就别惦记着了,养好了身子,等咱们有钱了,去看她也是一样的。”
叶伯眼里闪过一丝光亮,语含期望的问道:“真的?你真带我去找你姐?”
“真的,儿子说话算话,不过,您得先养好了身体,不然,长途跋涉的,我可不敢带您走。”
“好好,我养,我好好养,我有多久没见两个小外孙了,都该长高了不少了。”
叶伯碎碎念着都是女儿外孙,又是向往着儿子说媳妇生大孙子,一晚上都是高高兴兴的。
叶琛却深感愧疚,若是自己的军功不被抢了,这会儿阿父早过上富庶的日子了,他怕是早已当上了爹。
不由心生怨恨,秦国军队这样黑暗,即便是打了胜仗也长远不了。
又过了两日,路上好走了些,两家也积存了不少的草帽草鞋,一大早,叶琛和金花银花就出发去了县城,今日打算大赚一笔。
日头偏西了三人才回来,叶琛的扁担上空空如也,看来生意是不错。
银花进了院子就迫不及待的炫耀。
“阿母!你猜我们今日卖了多少钱?”
司聪嗔了她一眼,银花赶紧捂住嘴,搀着司聪进了屋。
“阿母,连那些木耳,我们粗略算了一下,一共卖了有百十来个钱,大姐跟去阿琛伯家算账去了,待会儿大姐拿回来阿母瞧瞧,今儿那些钱,我和姐姐的草兜子,还有阿琛伯的钱袋子都装满了,我们这一路上都不敢快走,恐怕弄出响动来引来坏人。”
司聪轻嗯了一声道:“是得低调些,你得学着你大姐沉稳些,有些话不能拿起来就说,要思量再三,考虑周全,你心灵手巧,是个聪明的孩子,就是性子太毛躁了,得收敛收敛。”
银花微有赧然的嘟了嘟唇,“我知道了阿母。”
司聪也不是训斥她,只是教她为人处事之道,遂脸上也没有不快之意。
听说孩子们卖了不少的钱,也高兴的笑了起来。
“你收拾碗筷,我去门口迎你大姐去。”
司聪走到门口状似无意的扫着院子,一脚跨了出去划拉着门口的杂物,眼睛警惕的瞄向四周。
自从那日打闹徐来福家后,她总是觉得有人在她家周围监视,所以她有什么事都是与叶琛在栅栏墙处商议,未免落人口舌。
这几日,她一刻都不敢放松警惕,一天得出来巡视几遍,看看那徐老大究竟想冒什么坏水。
金花也很是谨慎,快到门口的时候先四下张望,确定周围没人,才敢一溜烟的跑回来。
司聪赶紧关了门,与金花一同进了屋。
孩子们都在,关于钱这事,司聪还是觉得瞒着点的好,也没马上就问,一家子围在一起先吃饭。
期间,金花两姐妹谁也不曾提起买卖的事,可是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与喜悦。
好不容易捱到吃完了饭,司聪叫银花带着杏花几姐妹出去收拾,留下金花询问今日的进账。
“阿母,我们今天带了七十双草鞋,都卖了,草帽特别受欢迎,好多财主都来买,就那么十几个,一会儿就抢没了,阿母,咱们得多编点了。”
司聪微微思量,“草帽这个生意不会持续太久,现在咱们是占了先机,等旁人学会了,自然就有人跟咱们抢生意了。”
金花微惊,“那,那怎么办啊?”
司聪轻笑,“又不是指望这个发家致富,就是个过度,先捞一笔,以后我自有打算。”
司聪顿了顿,“再说了,草帽又不非得这一种样式,有人仿制了,咱们再研究别的款式就是了。”
金花略略放下心来,指了指那塞得鼓鼓囊赛的草兜子。
“今儿加上那点木耳的钱,一共卖了九十四个钱,阿琛叔留下五十个,这些是四十四个,阿母你点点。”
司聪掏出一个钱端详片刻,摇摇头。
“不必了,加上之前那些,得好好藏起来,过两天我要去趟城里,这钱更是要放个妥善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