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聪又是一个噤声的手势,金花忙捂住了嘴,面露歉意。
“当然要走,留在这里就是给人家祸害咱们的机会,我还不知道怎么送走你大母这尊大佛呢!”
金花眼里有些不忍,叹息道:“阿母,我大母她也不容易,遇到我大伯父那样的儿子,表面孝顺,背地里糟践我大母,阿母,大母她也挺可怜的。”
司聪微哼,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你大伯现在这副作为,还不是你大母纵容的,哼!活该,这叫自食恶果!”
金花不懂什么叫恶果,她只知道大母是个命苦的,其实,她也希望大母能少受些罪。
金花试着劝说司聪。
“阿母,如果有一天大伯父不管大母了,咱们能接大母来吗?”
司聪微怔一瞬,有些赞赏的看向她,这几个孩子的心地都很善良,无论徐老太太和原主怎么对她们,她们依然很孝顺。
这就是她之所以愿意留下来做她们阿母的原因。
“如果你大母愿意的话,我不反对。”
金花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,忽而呲着牙笑道:“阿母你最好了!”
司聪无奈的轻叹着摇头,“谁让我有一个重孝道的好女儿呢!”
金花眼里有些热,歪头靠在了司聪的肩膀上,糯糯地道:“阿母,我也会孝顺你的!”
司聪的心微微一抽,这话,她也曾经说过,可是她,食言了!
一滴泪顺着脸颊落入了脖颈,如果有来世,她一定做个好女儿!
徐老太太一夜未归,最开心的当属徐来福两口子了。
凌晨时分就出来一路寻摸到老二家,确定了徐老太太留宿在老二家后,一路雀跃着回了家,差点没摔个狗抢屎。
从早上等到晚上,也没等到徐老太太回来通风报信。
他们哪里知道司聪的严密的制度,能出门的,只有金银花姐妹和花婆。
花婆一大早上扫完了雪也去了司聪家,一进院就看见了徐老太太。
徐老太太脚上穿着司聪给的新草靴,正卖力的清扫着院子,把积雪都攘到了院外去。
花婆有些惊讶,难怪一早上没听见隔壁院子里呜嗷喊叫的声音呢,原来这老家伙跑这来献殷勤来了。
“老东西,你咋来了?”
徐老太太浑身冒着热气,直了直腰看向花婆。
“这话说的,这是我儿子家,我怎么就不能来了?”
花婆微有不屑的瞥了她一眼,嗤道:“又是你那好儿子派你来探听消息来了?”
徐老太太不悦的瞪向她。
“你怎么说话呢?我儿子和老二家的不和睦,你就没起好作用,我说咱们俩的关系也不错,你就不能不从中作梗?”
花婆不乐意了,回怼道:“我说老东西,你又不是瞎子,你那好儿子怎么对人家二郎媳妇的,你是看不见吗?还用得着我挑唆?我看你此番来,也是没安好心吧?”
“哎!我说你个老东西,真是越老越糊涂了,你是哪头的?”
花婆气笑了,“我是哪头的?我是理那头的,你儿子做那些事还叫人了?你呀,就别昧着良心说话了!”
徐老太太泄了气的扔下手里的扫帚,深深一叹。
“你就别说这些话来刺我的心了,我知道老大有些事做的不对,我这不是来缓和了嘛,我就求求你,你就别添乱了。”
花婆无语的嗔了她一眼,拉着她小声道:“你就别动那心思了,你那二儿媳妇心里可有数了,她认定的事,八匹马都拉不回来,你呀,能进来这个院都是烧高香了,可别想着往一块撮合他们了,那是神仙调腚,白烧香!”
徐老太太何尝不知,可就看着两家越闹越僵吗?
都是老徐家门里的,总不能一方日子过的火红热闹,一方凄惨难熬吧!
“唉!你与我家隔壁住着,又不是不知道老大家的日子艰难,他动了那歪心思,还不是因为穷怕了,你说这五个儿子说起来是好听,可是吃穿起来真是要人命啊!”
这一点花婆倒是不否认,自己只有两个儿子,当初的日子就过得捉襟见肘的。
现在的日子看着是比旁人好过了,可也只是不挨饿而已,离着吃穿不愁可是差着远着呢!
花婆微叹道:“兵荒马乱的,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,即便是如此,那也不能没了人性,你说老二不冤吗?连续服了几年的徭役,那不都是替老大去的吗?”
徐老太太有些窘迫的垂下头去。
“你那心眼不能太偏了,有些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,老二该死吗?那二郎媳妇就该当寡妇吗?”
徐老太太面如死灰,想起早亡的二子和三子,这心里就如刀剜一样的疼。
可是又能怎么办呢?如果非要选出一个去送死,她心里也是想保全长子的。
说到底,是她这个做阿母不能一碗水端平,纵容了长子自私自利的性格,都是她的错。
“我又有啥招?手心手背都是肉,顾得了这边,就顾不得那边,老大家这些年这样谨慎节省的过日子,如今依然拿不出钱来给阿功说亲事,那后头还有四个呢,都是债啊!”
花婆无奈道:“就是还有十个,人家有阿父阿母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