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功惊惧交加的抬眼扫了扫徐来福,徐来福怒目圆睁,怒喝道:“你这逆子,因何这般狠毒,还不与上官说实话!”
徐功忙磕头哭诉。
“是黔民的错,上次二叔母要烧了黔民家的房子,黔民就是与二叔母争辩了几句,便叫人冠上了不仁不孝的罪名,因此毁了婚事,之后的相亲也是十分不顺,是黔民怀恨在心,想借此吓唬吓唬二叔母,上官,黔民真的知道错了,黔民真的没有加害堂妹们性命的想法啊!”
县尉冷哼一声,“此子如此狠毒,断不能轻纵,幸而两个孩子无性命之忧,没铸成大错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来啊,先重打二十大板,以儆效尤,收监等候宣判!”
不由分说,两个官差按住徐功的上身,这板子便落了下来。
堂内如杀猪般嚎叫不断,徐来福的脸上一层层冒出冷汗,如盛夏般汗如雨下。
那板子实实在在的拍在屁股上,每拍一下,徐来福的屁股就抽搐一下,他实在不敢想象,那板子如果打在自己的身上,该是怎样的痛入骨髓。
终于打完了二十大板,徐功痛呼的嗓子都哑了,哎哎呦呦的趴在地上哼唧,徐来福到底是心疼的跪在了他身旁。
“阿功啊!你,你怎么样啊?”
徐功的屁股上血肉模糊,徐来福想摸又不敢,抽筋似的试探了几下,终是没敢碰。
县尉发话了。
“收监候审,三日后宣判!”
县尉起身走了,官差们拖着徐功出了厅堂,徐来福手足无措的在原地着急,刚才那个吏长走了过来。
“给你三日的时间,你当知道是何意。”
吏长颇有意味的挑了挑眉,徐来福的心咯噔一下,手不自觉的捂住了藏钱的地方,只觉得那里冰凉一片。
吏长扬长而去,徐来福呆立良久,方反应过来,嗷嗷叫唤着追了出去。
金花和银花早已办完了司聪的交待,坐着牛车打道回府了。
晚上到了家,迫不及待的便与司聪详细讲述了县衙发生的一切。
“阿母!您是没去现场看,那板子打的真是痛快极了,大伯父的脸都绿了,太解气了!”
银花绘声绘色的讲述着,司聪唇角含着一丝蔑笑。
“这还不是最解气的时候,你大伯父往外掏钱时,想必比杀了他还难受!”
金花忍不住撇嘴笑,“阿母说的对,我们虽然没看见那一幕,不过,一想到大伯父为此要拿出二十个钱打点,我心里就痛快!”
司聪嘁了一声,“这才哪到哪啊!不过是开了个头,想要保住徐功不坐牢,几个二十个钱都不止,卖房子卖地能把人捞出来就不错了!”
金花惊道:“这么狠?”
“不是跟你说过嘛,这官府向来是吃完原告吃被告,量刑时还要敲一笔,没钱的就认判刑,舍得钱的挨顿打就放出来了,端看你大伯父是认钱,还是认人了!”
金花和银花不约而同的撇了撇嘴,她大伯父?只怕是个认钱的主儿!
司聪生完孩子已经是四天了,今日终于是催下奶来,第一次哺乳婴儿,司聪急的满头是汗,孩子也是头一遭,吸不出奶来。
急的徐老太太真想上手帮着挤一挤。
“你这也不是第一次奶孩子了,怎么还不会了?手臂抬高点,托着孩子的脖子,拿两根手指夹着点,把他的嘴巴露出来。”
孩子也是鼻尖冒汗,吃不到嘴里急的哇哇哭,司聪是又疼又急,真想扔下不管了。
她算是切身体会到了做母亲的不容易了。
怀孕挺着肚子时累,生完了更是累,她就没睡过一个囫囵夜。
母子俩磨合了一两日,总算是都找到了窍门,小婴儿终于满足的呼呼大睡了。
老人说的真没错,孩子哭闹,不是拉尿就是饿了,伺候好了,不哭也不闹,睡的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。
徐老太太一直忧心长子一家的事,也没心思给孩子取名字,张嘴闭嘴的宝儿宝儿的叫着。
司聪也有了些心情,便想着给孩子取一个名字。
她没有徐来福那么高的期望,渴望孩子出人头地,她只希望孩子们平安健康,便取了一个“安”字。
徐老太太也觉得甚好,一口一个安儿安宝的不离口。
到了审案的第三日,徐功的判决下来了,定的是服苦役,要去很远的边城修长城。
而他这次去修长城,可不是徐家二郎服徭役还能给工钱,一个钱没有不说,就是死了也是白死。
王氏听了之后哭晕过去好几回,花婆隐隐听到王氏咒骂徐来福舍命不舍钱,选了掏钱最少的那个判决。
“还嫌掏钱少?我还肯掏钱为他减刑了呢,我一个钱不出,他就要被流放了,你还不知足?这前前后后都拿出去三十几个钱了,光给你儿子看屁股就花了五个钱,咱家还有余钱吗?卖房子卖地吗?就顾着他一个人,咱们都不活了?”
王氏捶胸顿足的嚎啕不止。
“那可是咱们的长子,就这么看着他毁了?你怎么不去坐牢,他还不是都听你的指使,你这当阿父的怎地这般狠心,那长城是好修的,你们老徐家死在这上头的人还少吗?”
徐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