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了徐老太太的脸上,徐老太太微眯了眯眼睛,动了动发麻的手脚,缓缓的站了起来。
街上已有行人走动,徐老太太凭着记忆走到了昨晚来过的市场。
远远的,便看见好多人围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摊子,她心里一跳,加紧了步伐。
到了近前,才发现那摊子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,根本就挤不进去。
不过,听着叫卖的声音她心里有了底,那是花婆和金花银花姐妹。
心里松了一口气,找了一处空地坐下,她实在是太饿了,尤其是闻着那飘散在空中的香味,更是忍不住咽口水。
好不容易挨到了人少了些,徐老太太已经饿的两眼冒金星了。
抬头望了眼头顶的日头,这会子快巳时了吧!
强撑着到了那摊位前,弱弱的叫了一声,“金花,银花!”
金银花两姐妹正在揉面和馅,准备晌午的那一波顾客,便听见有人叫她们的名字,有些惊讶地抬头望去,竟然是,大母!
“大母!您,您怎么来了?”
金花讶然失色,银花也惊慌失措的叫了声,“大,大母!”
叶琛与花婆也看见了徐老太太,皆吃惊的看向彼此,花婆愣了一瞬后,忙擦擦手迎了出来。
“呦!你这老货怎么找到这来了?”
花婆说话间眼睛向四外寻摸,恐她身后还跟着徐来福那两口子,怕不是来捣乱的。
徐老太太脸色暗灰,嘴唇泛白,伸出舌头不住的舔着干涸的起皮的嘴唇。
“快给我口水喝,渴死我了。”
金花愣了愣,忙舀了一瓢水递了过去。
徐老太太咕咚咕咚喝了半瓢水,抹了把嘴巴,又看向那冒着热气的蒸屉。
看着徐老太太眼巴巴的眼神,金花心里一酸,问道:“大母还没吃早饭吧?”
说话间,金花已经掀起了蒸屉,拣出两个包子放在盘子里,送到了徐老太太的眼前。
徐老太太咽了咽唾沫,拿起一个三口两口就咽了下去。
两个包子,顷刻间就下了肚,噎的她又灌了半瓢水。
肚子里有了点底,徐老太太终于是缓过些劲儿来,颤抖的手扶着桌子坐在了凳子上,深深几个呼吸。
花婆眼里含泪道:“老货,你,你这是怎么了?老大家的虐待你了?不给你饭吃了?”
金花和银花也是满脸担忧的看着她。
徐老太太苦笑着摇摇头,“我是赶路累的,昨晚就到了,可是不知道你们住在哪,想着去阿名那凑合一宿,不巧的是,阿名出去做工了,我就在墙角窝了一宿,又没的饭吃,实在是又饿又渴,我早就到了,看着你们忙,就没过来添乱。”
金花扑在徐老太太双膝上,哽咽道:“大母!大母就该早点叫我们,我们就是再忙,也不能不管大母啊!”
银花也抹着泪站在了徐老太太的身旁,徐老太太甚感欣慰,怎么看,这俩孙女都比那几个孙子强。
“没事的,大母就是渴了,饿了,这会儿吃饱了喝足了,我也有力气了,来,看有什么活,我来帮你们干!”
金花怎能让她干活,按住她道:“大母赶了那么远的路,快好生歇歇,待会不忙了,叫银花先送您回家去。”
徐老太太感动的抚着金花的头,眼中含泪道:“哎!好!”
花婆拉起了金花,示意她们去干活,她坐在了徐老太太对面,眼神犀利的看着她。
“怎么突然就来了?不是那两口子又耍什么花样呢吧?”
徐老太太眼神躲闪,眼里又涌上一汪泪水。
“唉!你说,我怎么就不死了呢?活着多遭罪,我要是能替我那两个儿子死了多好,也省的看这一窝八口的脸色过日子。”
花婆心有不忍,叹了一声,“什么不活了死了的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凑合着活吧!”
徐老太太抹了抹泪。
“自打你们走后,这村里人就议论纷纷的,你们那一支子是嫡系,你家大郎又出息,没人敢说什么,叶家的就不用说了,父子俩都是光棍,鼓捣点啥也没人嫉妒,可是我们家就不同了!”
徐老太太叹息一声。
“我们家大郎名声是彻底臭了,以前大郎媳妇出去是人人称赞的贤良妇人,现在她出去干什么,都要等到天擦黑了,外头没人了才敢去,平日里我们都是闭门不出,也不晓得外头都发生了什么,村里这些人你还不知道吗,那嘴是又碎又骚,这不,这些日子,嚼舌根都嚼到我们家门口了,说的都是你们蒸包子的事,唉!我猜到你们搬到县城就是为了那生意,我也没想来插上一脚,可是大郎两口子知道了,怎么可能不惦记。”
花婆微有怒意,“所以你就答应了?”
徐老太太无奈一叹。
“我有什么办法,她病了一个月,我累死累活的伺候了一个月,还要天天听他们阴阳怪气的絮叨,再者,我也是惦记她们母女,尤其是想念我那小孙子,说实在的,我有点后悔当初没跟你们来了,也不知,老二媳妇她,肯不肯收留我。”
花婆沉了沉脸色,“你若是当初跟着来,她一定不会扔下你不管,可如今这般情况,我看未必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