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一阵尖叫,已经上了车的徐猛和花婆也下了车,大家手忙脚乱的把叶琛抬上了车,直接拉去了医馆。
驴车空间有限,躺下一个叶琛,便只能坐下两个人了。
徐猛和叶父与叶琛同乘,司聪几人只能步行着去医馆。
到了医馆,叶琛已经醒了过来,只是身上都是伤,且那伤到底是伤了内腑,叶琛的情况并不太好。
怕惊着盛氏,司聪单独与医师问了叶琛的情况。
医师微微叹息道:“外伤都好说,清理涂药便可痊愈,只是这内伤怕是不好治,郎君伤了肺腑,恐日后会患上劳疾。”
司聪眉头紧蹙,问道:“就没有根治的办法吗?”
“只能是治着看,日后郎君不可多劳累,要将养着,饮食上也要多注意,这劳疾是个金贵病,累不得饿不得,也伤心不得,还要常服药养着,既是这般,也未必长寿,总之是不好根治。”
司聪更是愁眉不展,道:“医师尽管好药用着,花多少钱都不要紧,只要我家兄长能康复,就是那人参鹿茸都使得。”
医师点点头,“娘子放心,我必会尽心医治,待会儿先服下一剂药,再观察观察,无事便回去将养吧!”
司聪施了一礼感谢,转身之时,正瞧见盛氏呆立在门口,神色惶然,泫然欲泣。
“姒妇!”
盛氏倏地泪如雨下,捂着脸转身跑了出去。
司聪忙唤了一声欲追将出去,脚下却似千斤重一般挪不开步子,
她只觉心口堵的难受,怎么就到了这步田地了。
服了药的叶琛面上有了些血色,郎中又诊了诊脉,开了几服药,又嘱咐些日常需要注意的,便叫叶琛回去了。
司聪叫花婆回去休息,自己跟着叶琛坐驴车回去。
车上,叶琛微眯着眼睛,呼吸微有些紊乱,似是很累的样子。
司聪离着他有些距离,车子一晃,她向前栽了出去。
叶琛一把拉住她,司聪一个惯性摔进了叶琛的怀里,脸上一阵烧热,忙坐直了身体。
“叶兄长,你,没伤着你吧?”
叶琛闷声不语,司聪有些尴尬,低头不自在的拧着自己的手指。
“伤我的,是你的心!”
叶琛忽而来了这么一句,司聪惊的呆若木鸡。
“在那暗无天日的牢里,我一时一刻不在想你,我担心你扛不住,我担心他们对你下手,我每日都叫屈喊冤,就怕他们舍了我去祸害你!”
司聪错愕的瞪大了眼睛,半晌道:“你,你这是何苦!”
叶琛痴痴凄笑,“何苦?你说我何苦?阿香,你说你是寡妇,不配嫁给我,那我就娶个寡妇,证明我不在乎这些,你说你不想抛头露面,我就在外头替你支应,我在大雪地里跑,我在深山里转,只要是你要的,我都给你,可是阿香,我也是个人啊,我也有感情啊!”
一抹凉意涌出眼底,司聪心头颤了颤,无辜又无奈的看向叶琛。
“我后悔了,我后悔我没坚持,天下那么大,不是非要在这里才能生活,徐氏家族也有管不了的地方,我知道,那都是你的借口,你,心里根本就没有我。”
司聪垂下眼眸,几滴泪落在的手背上。
她是后悔的吧!如果她肯放下这一切,舍弃这一切,换个地方重新开始,她依然可以风生水起,富贵无虞,他也不会因此受这份罪。
可是她没有,她拒绝了他的真心,不是她不在乎,而是她,不配!
她不配,拥有爱情!
“对不起!”
叶琛忽而抓住她的手,目光灼热而期待。
“别说对不起,阿香,我们走,走的远远的,就是吃糠咽菜,哪怕是沿街乞讨,我,我也不要与你分开。”
司聪心跳如雷,望向车帘外高低起伏的车架,想要抽回自己的手。
“阿香,这段日子,我在牢里想清楚了,如果我立时就去了,我最后悔的,是不曾告诉你,我喜欢你,阿香,我是真的喜欢你。”
司聪鼻中一酸,泪又落了下来,她抬起泪眼,戚戚的望向他。
“晚了!”
司聪哽咽出声,叶琛手握的更紧,急切的道:“不晚,我把一切都留给她,我们俩走,去哪里都好,我只要和你在一起,再也不要分开。”
叶琛趴在了司聪的怀里轻声的呜咽起来。
司聪愣了一瞬,闭了闭眼睛,缓缓抬起手,抚上他的头。
“叶琛,你不能这样不负责任,盛氏是个好人,也是个苦命的人,你不该负了她,与她好好相处,你会发现,她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女子。”
司聪深深吸了口气,平复自己慌乱的心。
“叶琛,忘了我吧,你会喜欢上她的。”
“不!”
叶琛低吼,“我忘不了你,我日日夜夜想念的,只有你啊!”
司聪怔住,未己,扶起他,神色有些严肃。
“忘不了也得忘,她就要生了,你此时抛下她,与徐来财有什么区别?都是不顾妻儿死活的混蛋,这样的夫君亦不是我想要的。”
叶琛一脸的错愕,司聪向外坐了坐,道:“我亦不会抛下孩子们不管,今日的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