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聪这么做,一是为了保全盛家的脸面,开口要钱的话一定不好说,没得让人家戳脊梁骨,说是拿女儿的命换来的。
二是人家母亲失了爱女,作一作闹一闹也是没什么,这事搁在谁身上谁能平静的接受啊!
再者,盛氏若是还在,也会照看母家,这就算是,替盛氏尽孝了,也无可厚非。
盛家老太太显然很是满意,愁云密布的脸上终于是见了一丝笑容,笑过之后又是一阵悲哭。
死的终究是她的亲骨肉,说不心疼那是假的。
盛家人又住了三日,司聪亲自陪同在县城采购,吃的穿的用的买了整整两大车,临走还封了两百个钱的红包,叫盛家老太太带着。
司聪挽着盛家老太太的手臂送她出去,盛家老太太握着司聪的手感谢不已。
司聪道:“日后每年都会有阿宝的孝敬送到您老家里,这驿站稍信送东西的也是快,就是我兄长记不得了,我也记着,等阿宝大了些,我就带他去看亲家老太太。”
盛家老太太泪眼婆娑,连连叹息道:“还好阿宝有你这么个姑母,我也就放心了,你是个聪明知礼的,阿宝这孩子能吃你的奶,想来以后也是个聪明的。”
司聪谦笑不语,盛家老太太拍着她的手道:“你是个有福气的,同样是丧了夫,你看你这日子过的,锦衣玉食,还自在随心,唉!我那女儿就是个没福的,叶家多好的人家啊!”
提起盛氏,司聪也是满面悲伤,反握住盛家老太太的手,道:“亲家老太太也别想了,您这般疼爱女儿,姒妇也不白来人世一回,她心里念着您的恩情呢!”
盛家老太太又红了眼眶,叹息道:“我儿是遇到好人了,你们都是好人啊!”
司聪道:“亲家老太太也说了,叶家是好人家,那晚辈有个请求,日后,便善待我家姐姐吧,她远嫁在外,也不容易,还请亲家老太太看在阿宝的份上,疼她一疼吧!”
盛家老太太一怔,回头看向与叶家父子抹泪告别的叶楠,终是深叹一声,点点头道:“我晓得了,她也是个好媳妇,就是有时候犯傻,行啊!看在你照顾阿宝的份上,我善待她便是。”
司聪抿唇微笑,扶着盛家老太太上了车,回头看向还磨磨蹭蹭的叶楠,叹了一声。
也是个没眼色的,婆母都上了车,她还在那磨叽,一会儿又要被骂了。
司聪走了过去,想要催一催,却听叶楠哭唧唧的说:“阿父,我想留下来陪您些日子,小姑刚走,家里这一摊子事也没人照应,我过些日子再回去吧?”
叶父对这个女儿有些失望,怪她没站在母家的这一边。
“家里不用你,你回去好好伺候好你阿姑,少挨些打骂比什么都强,你兄弟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,阿宝有他阿香姑母呢,不比你这亲姑母差。”
叶父明显是还在生气,叶楠委屈的泫然欲泣,叶父实在是不爱看她那张动不动就掉眼泪的脸。
司聪忙过来劝慰,“阿姐先回去,亲家老太太正是伤心的时候,阿姐这时候该陪在身边尽孝的,等过几个月,阿姐借口来看阿宝,再住上些日子也是一样的。”
叶楠忍着泪看了司聪一眼,终是没敢再强求,与叶家父子告了别,登上了回乡的驴车。
送走了这一大家人,司聪与叶琛花婆几个又坐下来说起了铺子的事。
提起此事,花婆还心有余悸,抚着胸口道:“可是吓死我了,亏得你有章程,不然,指不定要摊上什么大事呢!”
司聪安慰道:“您也别上火了,兄长也官复原职了,食肆也正式开业了,一切都归于平静,日后,就一帆风顺了。”
花婆道:“你说的那个什么督邮,到底是个什么要紧的人物,竟敢这般胡作非为?”
司聪无奈笑笑,“人家要是胡作非为,您老现在还在里面关着呢!”
花婆讷讷的摸了摸鼻子,司聪又道:“督邮这个官职在郡城的长官里不算出众,主要是负责监督官员百姓,处理违法乱纪行为,咱们这事正是落在人家手里,想怎么捏都是人家说了算。”
花婆深深一叹,“这叫什么事啊,咱们做点事怎么就这么难,这一说拿出去五成红利,日后,还赚什么了?”
花婆一脸愁容,就连叶琛那颗枯死心也动了动。
“没得赚也得干,不争馒头还争口气呢,大不了多开几家店便是。”
“开店?”
叶琛与花婆异口同声的问道。
“不开店哪来的利润,眼看着每家三分三的利润一下子少了一半,再者,只有扩大经营,才能稳住路督邮的心,不然,他没了甜头,怎么会甘心!”
花婆与叶琛对视一眼,叶琛问道:“你这是有打算了?”
司聪颔首,“先开一家稳住路督邮的心,也表示咱们的诚意,再者,店多了,自然受关注更多,以他督邮的身份,也未必能压的住!”
花婆与叶琛皆是一脸迷茫,司聪冷笑道:“这世上就没有免费的午餐。”
三人沉默片刻,司聪道:“咱们三个得做一下管理分配,日后店铺越来越多,光咱三个也支应不过来,我想了下,叶兄长还是负责后勤工作,保证面粉等材料的供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