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聪微施一礼,垂下眼眸,那男子同样也在打量她。
司聪今日穿的依然是素色纱衣,与这位洛东家竟是有些撞衫了。
“娘子请坐!”
洛星河嗓音低沉,中气十足,很有些偶像剧里男主的气场,让人不容拒绝,又心怀舒畅。
各自落座,司聪微微抬眸,道:“妇人失礼了,以这种方式求见,还请洛东家见谅。”
洛星河久久未语,似是在思考什么。
“看来,娘子是有这个本事的,我想听听娘子所求。”
司聪缓缓抬头,直视洛星河的双眸,神色微有些紧张。
“妇人所求,是一张看诊的拜帖。”
洛星河倒是不足为奇,来此求他的,不是求特色菜赞赏的,就是求医的,不过他就没答应过。
又看向一脸虔诚的女子,心里不由得轻嗤,同样,她也不会是个例外。
“娘子这包子,确实堪称一绝,不过,洛某人从不插手伯父行医之事,还望娘子见谅。”
洛星河十分礼貌的拒绝了司聪,司聪并不意外,若是那么好求,那他也不叫洛星河了。
不过她不气馁,他们远道而来,是为了看病不假,更重要的一条,她是想来瞧瞧行情。
她想扩大经营,这麦子的加工早晚会传到这里,那时候先机便失了。
若是有可能,在此处找一个合伙人,或是卖一卖方子,再狠赚一笔,总好过辛苦开店来的容易些。
“这事确实是有些为难洛东家了,可是我们千里迢迢远道而来,也实属不易,兄长的病也拖不得,妇人恳请洛东家帮忙周旋一二,条件,任东家提!”
洛星河有些讶然,前头那些话都不重要,这最后一句,颇有深意。
条件任他提,这是下了血本了!
“令兄长,病的很厉害?若是如此,医馆也不会置之不理,定会给令兄长安排急诊,如若不是,娘子也不必多虑了,且等等便是了!”
司聪无奈一叹,“就算不是急症,也等不得两三个月,兄长这病沉荷多年,多耽搁一日就是多一日的危险,他还年轻,妇人也是不想他受罪。”
洛星河看着司聪神伤的表情,倒是有些同情起来,谁家有个常年卧榻的病患,都是糟心事。
“你家兄长有你这个姊妹,也是幸事。”
司聪苦笑摇头,“兄长命苦,姒妇产子血崩而亡,兄长一个人带着幼子也是难熬,若是他再有个好歹,我那侄儿可就更可怜了。”
洛星河微微一怔,微微叹息。
“不想娘子的兄长是这样的遭遇,惹得娘子不快,倒是洛某人的不是了。”
司聪忙道:“哪有的事,您提不提的,那事就在那摆着呢,我们也是认命了,只求这一遭,能治好了他的病,他少遭些罪,也能多活几年,怎么也得看着孩子成家立业啊!”
洛星河默默叹息,世上可怜之人太多了,他可怜不过来,狠了狠心道:“娘子兄长的遭遇洛某人很同情,可是这个忙,恕洛某人帮不了,伯父那里,就无此先例,还请娘子按规矩行事吧!”
司聪道:“洛东家何必急着拒绝,您就不想知道这包子的原料是怎么来的吗?”
洛星河瞄了她一眼,道:“听掌柜说,是麦子,左不过是麦子磨成了粉,又包了馅料进去,没什么稀奇的。”
司聪倒是震惊了。
“洛东家知道这麦子能磨成粉的事?”
洛星河轻嗤一声,“军中常见,只是颇废粮食,庄稼一年就那么点收成,磨成了粉做成饼状,也是一块一块掰着吃,费事不说,产出还不多,民间便也少见。”
司聪点点头,“洛东家所言极是,正因为少见,才受欢迎,在我的家乡,这样的包子铺,已开了四家,利润,很可观。”
洛星河微挑眉毛,“看样子,娘子便是那四家包子铺的东家了?”
司聪微有赧然,“妇人不才,只是其中之一。”
洛星河微微挑眉,“所以,娘子想说什么?”
“洛东家是明白人,妇人就不拐弯抹角了。”
洛星河轻扯唇角,“愿闻其详!”
司聪正了正神色,目光诚挚。
“妇人想与洛东家合作,我方出配方,食谱,以及技术指导,利润五五分成,东家以为如何?”
洛星辰并无惊讶之色,神色淡淡的道:“听起来是不错,可我怎知这包子的利润是几何?”
司聪微凝道:“在我们家乡,黔民生活简朴,手里没什么余钱,这包子卖一个钱四个,单一个县城,一日要卖上千个包子,洛东家以为这利润可否?”
洛东家脸色微有变化,那任大掌柜的倒是抽了口冷气,眼珠子转悠着算计着利润。
司聪道:“大掌柜不必算了,那县城的铺子,单包子这一项,每日的纯利在二三百钱,铺子还有其他面食,利润不比这包子少!”
这回这洛星河也维持不住平静的神色了,眼睛不自觉地瞄向那已经凉了的包子,就这小小的一团,就能有这么大的利润?
司聪乘胜追击,“这麦子磨成粉,不单可以做成包子,还有饺子、馄饨、面条、油饼、馅饼,烧饼、馒头,口味各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