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聪道:“这话是没说错,这个时候,才能看出真心来,菊花夫家就是可交的,冒死来通知咱们,只是晚了些,那孩子也没了命,实在是可怜啊!”
花婆道:“你也别这么说,或许旁人家是没想到这一点,谁经历了这样的事,都吓的没了章程,也不知那几个孩子怎么样了。”
司聪满面忧虑的蹙着眉,“看今天这状态,不会有好果子吃,我们几家是亲戚连着亲戚,怕是早就被人惦记上了。”
花婆无奈喟叹,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不然,我回去取金子给你凑凑,把阿琛赎回来?”
司聪摇头,“不用,你那里没受到影响,何必拖你下水,我若是倾家荡产了,您老也能养活我。”
花婆苦笑,“我那些钱,养你们一家也养得,只是这辛苦十几年创下的基业,就这样拱手让人了,心有不甘啊!”
司聪无望的叹息,“谁又能甘心,可是与命相比,钱财又算得了什么。”
花婆无奈摇头,司聪道:“那些个铺子是隐瞒不下了,手里的金子倒是能瞒下些,我这就去拢拢房契地契的,把叶琛赎出来去。”
“那你赶紧去,阿琛的身子骨不好,那种地方可不是人待的。”
司聪正要起身,外头又是一阵喧闹,司聪的心里一紧,莫不是又出事了?
与花婆紧忙走了出去,橘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,急道:“娘子不好了,大姑娘家里出事了!”
司聪心里咯噔一下,“谁来报的信?”
“是大姑娘女婿身边的小厮阿瑞,人在外院呢,娘子您慢些!”
司聪急匆匆的到了前院,阿瑞见了司聪就哭了出来。
“亲家太太,我们家老太爷,殁了!”
“啊?”
司聪与花婆齐声惊呼。
“好好的,怎么就殁了?”
阿瑞哭道:“上午那会儿突然闯进来一群官军,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抓人,我家大爷和二爷都被带走了,老太爷一着急,中了风,再就没醒过来。”
司聪惊道:“你是说,金花的女婿也被带走了?”
阿瑞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。
“大爷拼死护着二爷,怎么求都不许,大爷因此挨了打,都吐血了。”
花婆惊的瞠目结舌,司聪只觉得眼前发黑,身子晃了几下。
橘朵忙扶住了她,司聪脸色苍白,扶额道:“家里现在谁在管事?金花快到预产期了,可还好?”
阿瑞抹了一把眼泪,“二奶奶还好,哭了几场,大奶奶晕过去几次,哭的不成样子了,老太太也是慌了神,如今家里就是二奶奶主事,张罗着老太爷的丧事。”
司聪深深闭了闭眼睛,抚了抚胸口道:“还好她是个立事的,你先回去,我换身素衣就去,家里可还需要人手,我这里还有几个护院,都跟你去吧!”
阿瑞连连作揖,领着那几个护院急急往回赶。
花婆刚缓过些神来,焦急的道:“这可怎么办?你这里还一摊子事呢,阿琛那里还等着你去赎呢,这,这不是乱套了吗?”
“乱不了,家里花婆先料理着,菊花和梅花就交给您了,阿安也不小了,有什么事就让他去办,也该让他经历些事情了。”
司聪边说边向后院走,进了屋,换了身素衣出来,与橘朵急忙赶往张家。
张家已挂上白绫,打远一看就是一片的素缟,若是在平时,门外早就围满了看热闹的民众了,而此时却是空无一人。
大街上静的像一座空城一般,驴子的蹄声在这空旷的长街上,显得格外的响亮。
早有仆人在门前接待,司聪下了车,直接奔向灵堂。
金花挺着个孕肚,跪在灵堂前,身边是哭的死去活来的张家老太太。
司聪行了个大礼,金花还了礼,忙起身扶起司聪。
“阿母!”
金花未语泪先流,抱住司聪哭的伤心欲绝。
司聪也是泪眼涟涟,轻拍着金花的脊背,安慰道:“你有着身子,不能这样伤怀,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处理呢,你现在不能倒下,打起精神来,一会儿来了亲友,还都要你张罗呢!”
金花抹了抹眼泪,转身搀扶起神情恍惚的张家太太。
“阿姑,我阿母来了!”
张家太太眼神飘散,站立不稳,摇晃着身子抬头看向司聪,看了半天,才认出是谁来。
“你来了!这天都塌了,亲家太太,我可怎么活啊!”
张家太太掩面痛哭,司聪也跟着落泪,哭了一会儿安慰道:“亲家太太节哀,事已至此,你就是再难过也哭不回亲家来了,还是顾及身子,您还有两个儿子在牢里呢,的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啊!”
张家太太一听这话哭的更加伤心了。
“这叫什么事儿啊!旁人家都是带走一个,我们家两个儿子都被抓了去,隔壁院的也是带走了老主公,夫君当时也说带他走便是,可是那些官兵就是不允,硬生生带走了我两个儿子啊,亲家太太啊!这不是要我的命嘛!”
司聪扶着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劝说道:“带走几个都是一样,左右就是这些家产,逼死了也没用。”
张家太太擦着眼泪,有些疑惑的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