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氏前脚嫁过来,韩铮病情便加重了,不过一个时辰,就撒手去了。
王妃梅氏骂世子妃苏氏是个丧门星,这哪是冲喜,简直就是夺命。
于是,梅王妃一碗毒药送苏氏上了西天,便有了穿着喜服下葬的一对新婚夫妇。
而苏氏的娘家却连个屁都不敢放,还表现出哀痛万分的前来吊唁,看不出一点失去女儿的悲痛。
他那点愧疚的心思顿时消失不见,这苏家,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。
他觉得儿子的死也不能全怪苏氏,他已是药石无医,不过是拖延时日罢了。
而苏家的意图最明显不过了,用一个不中用的女儿,换一家子的荣华富贵,这算盘打的是啪啪响。
苏父因此官升五品,又搭上了昌平王府这条线,苏父走路的姿势都变了,仿佛屁股上有个尾巴,都要翘到天上去了。
司聪眼角余光观察着堂上那夫妻俩的神色变化,昌平王脸上除了狐疑,更多的是怜悯。
王妃梅氏,则是一脸的肃然,眉宇间一片凝重,看不出情绪。
司聪微微抽了抽唇角,会咬人的狗都不叫,这是个不好相与之人。
司聪本着少说少错,不说不错的原则,继续保持沉默,一言不发。
听完了韩铮的陈述,昌平王夫妇一脸惊愕的面面相觑,半晌无语。
良久,昌平王道:“以前只道这阴间是民间传说,听你描绘的绘声绘色,本王都有些身临其境了,唉!不管怎样,能回来就好,天也快亮了,你便与为父一同进宫面圣吧!”
韩铮躬身应了声是,昌平王的眼神瞄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司聪。
“世子妃,觉得身体如何?”
司聪突然被点了名,忙起身福了下去。
“回父王,儿媳身体尚可,劳父王惦记了!”
昌平王略有些讶然,他这一声世子妃,不过是想试探试探她的反应,如果她很惶恐的拒绝这个称呼,那他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谈话了,可是她居然欣然接受了这个世子妃的身份。
与昌平王妃对视一眼,挤了挤眼睛,那意思是让她来说。
王妃梅氏垂了垂眼眸,唇角扬起一个微笑,看向司聪。
“还是找太医来看看,就算如你们所说,还没到寿,可是你这身板也忒差了些,还是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司聪弯着腰,态度极其的恭顺。
“儿媳都听母亲的,也请太医给世子也瞧瞧吧!”
韩铮表情一滞,眼神微冷的看向司聪,她倒是表现的夫妻情深啊,诊病都挂带上他。
暗舒了一口气,看向挂着淡笑的梅王妃,道:“那就劳烦母亲安排看诊的事,儿子与世子妃死里逃生,属实疲乏的很,待会儿儿子与父王进宫面圣,不如就让世子妃回去休养吧!”
梅王妃笑容微凝,淡笑道:“那是自然,你也是,早去早回,这几日就在家好好休养,瞧你瘦的,娘看着都心疼。”
韩铮微笑着应是,昌平王道:“时辰不早了,咱们走吧!”
昌平王起身向外走去,韩铮随后跟了上去,走到门口回头颇有意味的看了司聪一眼,又匆匆跟上。
司聪与梅王妃送到了门口,驻足看着他们父子二人的背影离去,才回了厅堂内。
司聪也不敢坐下,低眉敛目的垂手侍立在一旁。
梅王妃坐在上首,不说话也不叫她坐,自顾自的喝着茶。
喝了一盏茶后,才抬头看向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的司聪。
“呦!你看我这记性,一个人惯了,竟忘了我也是有儿媳的人了,怎么还站着,快坐下,咱们两个说说话。”
司聪恭敬的应了声是,规规矩矩的坐下。
“别这么拘着,都是一家人,往后日日要见,你总是这般小心,好像我这做婆母的虐待你似的。”
司聪微微抬起头,轻声道:“让母亲见笑了,儿媳不懂规矩,怕惹了母亲不高兴,还请母亲见谅。”
梅王妃不否认她这些话,小门小户出来的,行事作风自然不如大家闺秀落落大方。
总是低着头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,看着令人不喜,唇角不经意露出一丝嘲讽。
“我们虽是王府,可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家,你也不必处处小心,随意些,过会儿各房的都来请安了,你是世子妃,总是这般软喏可是不妥,还是要拿出世子妃该有的气度来。”
梅王妃言语温和,可是话中的意图显而易见,明晃晃的看不起她。
司聪大脑飞速的运转,从她的言语中猜测出一个讯息,原主的家境,远不如昌平王府,且不是差的一星半点,估计是高攀不起那种。
她一直以为,原主能嫁入昌平王府,身份地位即便是不如昌平王府显赫,可也是差不多的勋爵人家。
可她观察下来,无论是韩铮,还是昌平王夫妇,话里话外,都是对她身世的不满。
她心里有个猜测,原主与韩铮的婚姻,并非正常的联姻,或许是,冲喜,或者是配冥婚的关系。
联想起在墓室时韩铮的那些表现,和他们穿的那身喜服,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。
司聪还在猜想,梅王妃见她久不回话,又道:“瞧瞧我这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