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王妃面色有些凝重,这苏家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?真的就如传闻那般卖了女儿求富贵了?
如果苏家真的有此想法,现在不是更应该来上门攀亲戚吗?难道是有什么顾忌?
王爷特意嘱咐过,苏家不来,不许去寻,有这样一门亲戚,不是什么光彩的事,她也是这样想的,就任那苏氏自生自灭
可如今,经过这几件事,她发现,这小庶女不是病弱不堪,绝对不可小觑。若是一年内,真的让她有了孕,又掌握了府中的掌家之权,那她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自作自受了。
想起那日在皇后娘娘面前出的主意,拍胸脯保证这苏氏绝计挺不过俩月去 ,单单一个管家,就能整懵了她。
可她现在有些不确定了,看她这两日的所作所为,她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阴险之人。
铮儿那里,她并不担心,以铮儿的审美观念,是万万不会看上苏氏这样的人,有孕一事便不大可能了。
即便是真的意外怀了孕,她也不会让她生下来,这苏氏,注定是这场交易的牺牲品。
梅王妃那张和善的脸有些扭曲,嘴角扯出一丝阴狠的笑意。
王爷是交代过不要主动去招惹苏家,但可不妨碍梅王妃去调查苏氏的底细。不过半日,便传回了苏家的人际关系,以及苏氏所有的底细。
岳嬷嬷清退了仆婢们,凑在梅王妃身边细声陈述。
“这世子妃苏氏闺名一个黎字,是苏老爷的小妾杜姨娘所生,苏老爷有三房妾室,唯独这杜姨娘是个良妾,却是个最不受宠的,其余两个,一个是青楼卖身的,一个茶楼卖唱的,都是有些个狐媚子手段的。”
梅王妃斜倚在美人榻上,指了指榻下的软垫,示意她坐下。
岳嬷嬷受宠若惊的谢了恩,一屁股坐了下去。
“苏老爷的正妻韦氏,父亲是太原府下属州县的奉议郎,熬了一辈子,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官职,韦氏有一儿一女,长子已婚配,次女待嫁闺中,这苏氏是苏老爷的庶长女。”
梅王妃微皱了下眉头,有些不解。
“苏氏既是庶长女,在家该受重视,怎会落得冲喜的地步?”
岳嬷嬷吞了口唾沫,道:“王妃您莫着急,听奴婢慢慢与你细说。”
梅王妃指了指小几上的茶具,道:“喝口水润润喉,不急。”
岳嬷嬷确实渴了,跑了一下午,前前后后的问了有几十个人,才打听的这般详细。
忙倒了碗茶,一饮而尽。
擦了擦嘴角,继续道:“苏氏的生母杜姨娘,是韦氏怀嫡长子时主动给苏老爷纳的妾室,韦氏是看在杜姨娘本分老实,又是穷苦人家的好女儿家,想着怎么也不会分了她的宠,等她生完了孩子,苏老爷照样在她的掌控之中,谁知,这杜姨娘也是好生养,竟就在此期间有了孕,韦氏生下长子没多久,杜姨娘就生了个女儿。”
梅王妃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,人家好歹是正室有了孕才纳的妾,他这位王爷是她还没过门,就已经儿女双全了。
所以她特别恨惠姨娘,更讨厌她的那一双儿女。她的铮儿病重时,那个没心肝的惠姨娘竟还惦记上世子之位了,真是可笑。
即使没了长子,她还有次子呢,怎么轮,也轮不到她的儿子来做世子啊!
嘴角有一丝的怒意,岳嬷嬷适时的换了话题。
“也不知为什么,苏氏自小就孱弱,可能是胎里不足吧,姨娘又不得宠,就是奴才们也不把她们母女放在眼里,经常的欺辱谩骂,听说过的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。”
梅王妃的眉心舒了舒,如果换做她,也不会轻易饶过这母女俩,没一碗药落了胎,都是那韦氏心慈手软了。
岳嬷嬷看王妃的脸色好了些,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也松了松,又道:“韦氏隔了两年,又生了个女儿,之后,那两个小妾也都各自有了儿女,为保住自己在苏府的地位,那两个小妾是变着法的恭维巴结韦氏,首要一点,就是磋磨杜姨娘母女。”
岳嬷嬷不禁叹了叹,道:“听说那苏氏有个心悸的毛病,就是自小吓出来的,府里对她不善,缺衣少食的,医药也不经心,终是卧床不起了。”
梅王妃满面疑惑,似是自言自语,又似是在问岳嬷嬷。
“果然与传闻无异,打小就体弱多病,又不受宠,你说,那苏家的主母,会教给她管家的本事?”
岳嬷嬷有些怔然,摇了摇头道:“奴婢也觉得不能。”
“这就奇了,苏氏的生母家境贫寒,约摸是大字不识,那这苏氏,是跟谁学的这些本事的呢?”
岳嬷嬷也想不清楚,一脸的困惑。
“会不会,这苏氏,在阴曹地府,有什么奇遇?偶然间,就学会了这些呢?”
梅王妃睨了她一眼,岳嬷嬷忙捂住了嘴。
不过,现在也没别的能解释通的了,她和铮儿的复活,本就是奇迹,真若是身怀绝技回来,也不是不可能。
这倒是给她敲响了警钟,她还真得小心留意着,别因此坏了大事。
微抬了抬下颚,示意岳嬷嬷继续说。
岳嬷嬷说的口干舌燥,又倒了碗茶水喝,继续讲述。
“苏氏被抬出苏府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