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聪静静地的注视着他,月光的映衬下,他的脸色有些白,神色略显萎靡,没有一丝新婚的喜悦。
他不开心吗?他为什么不开心?是因为负了他的心上人吗?
还是,还是因为,因为.......。
自嘲的暗笑,她发现,重活了一回后,她有些不自量力了。
微微的吁了口气道:“不早了,回去睡吧。”
韩铮直直的望着她,神情有些呆滞。
“回哪去?”
司聪微垂下眼眸,道:“回你的房间。”
“可是,这里就是我的房间,你要我去哪里呢?”
他语气中有些期艾,司聪微讶的抬眸看向他,鼻子忽然有些酸。
“她还在等你,回去吧。”
韩铮静默片刻,道:“那你呢?你在等我吗?”
司聪瞪大了眼睛,“我等你做什么?你别有病似的,她是圣上亲封的侧妃,怠慢不得,你还是快些回去吧!”
韩铮沉默片刻,问道:“你是不是以为,我骗了你?”
司聪愕然的看向他,“不是吗?”
“不是!”
韩铮语气坚定的说道:“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,我从来没想过要纳侧妃。”
司聪心里有那么一瞬的舒畅,轻声道:“嗯!我知道了。”
韩铮颇是意外的看向她,“那你,不怪我?”
司聪微微苦笑摇头,“我没有怪你的资格,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,我现在最期盼的,就是能平安的离开这里,逍遥自在的过我自己的日子。你呢,愿意继续做呼风唤雨的世子也好,去寻找自己的真爱也罢,总之,我们再不相见。”
“再不相见。”
韩铮重复着司聪的话,心里有种无法言喻的失落与惆怅。
原来,她对他毫不留恋。
心如刀割般难受,自嘲的嗤道:“我知道了,我会满足你的心愿的,明日一早我便走了,等我回来,就放你自由。”
司聪心里沉了一下,强自挤出一丝笑:“那便谢过世子殿下了,祝愿世子殿下,此去一帆风顺,所求皆所得。”
韩铮近乎绝望地闭了闭眼睛,深吸一口气,转身向外走去。
到了门口,驻足道:“你还是世子妃,没人能越过你去,有些人,不想容忍,就不必容忍。”
言罢,他推开了门,望向朦胧的月色,脚步犹豫的跨出了门槛。
“韩铮!”
身后传来司聪的轻唤,韩铮脸上现出惊喜之色,缓缓的回过头来。
“保重!”
而等来的,却是这样两个字,韩铮的一颗心瞬间跌落到谷底。
失落万分的自嘲苦笑,他又在期待什么呢?
韩铮走了,不告而别,气的昌平王大发雷霆,把司聪和梅王妃一块狠狠地训了一顿。
“慈母多败儿,说过你多少次了,不要由着他的性子来,你偏不听,瞧瞧都被你惯成什么样了?”
梅王妃面色发白,似乎是不大舒服,身子有些摇摇欲坠,站不稳当。
“王爷息怒,都是妾身教导无方,妾身已派人去寻了,等寻回来,一定严加管教。”
昌平王冷哼一声,又看向司聪,斥道:“你说你是怎么做她妻子的?连个男人的心都笼络不住。你院里的那些女人也是废物,白吃府里的供奉,都拢不住他,世子妃无能啊!”
司聪微躬着腰,惶恐的道:“父王恕罪,儿媳粗鄙,不得世子欢心。可母亲送过来的几位妹妹都是天仙似的人物。儿媳每日都为世子安排人服侍,却也不得世子喜欢。后来迎了张家妹妹进门,儿媳想着妹妹出身名门,定能得到世子欢心。世子与张家妹妹新婚燕尔,应是如胶似漆,或许会打消了出游的念头,谁知,世子他还是走了。”
骂她是废物,那个大小姐不也没把人留住吗?凭什么都赖在她的身上?
提起张婉瑜,昌平王便有些赧然之色,毕竟当初是瞒着这位有名无实的世子妃隆重迎娶进门的。所以,当日司聪去摆正妻的谱,昌平王也没出言阻止。
说到底,这事与世子妃并无什么干系。她一无才貌,二无家世,除了会点做生意的手段,实在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资本。铮儿对她没兴趣也是情有可原。
缓了缓气道:“铮儿也是太过任性,也是本王管教不严所致,你母亲也是为了铮儿的子嗣着想,你是世子正妃,当肩负起为王府传宗接代的责任。”
司聪垂头应道:“是!儿媳谨遵父王教诲,等世子回来,定会督促世子多与妹妹们亲近,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。”
昌平王还算满意的微微颔首,梅王妃刚想借机训斥她一番,门外小厮来报。
“禀王爷,王妃,永平侯府、怡安伯爵府、莱阳王府有女眷来访,请王妃示下。”
昌平王夫妇二人对视一眼,皆不明所以。
“这几家的女眷来做什么?昨儿不是刚吃了酒席吗?”
司聪扯唇暗笑,怕不是来塞女儿进府做侧妃的吧!
昌平王道:“那你便去见见,或许是有什么事也说不准。”
梅王妃一脸狐疑,昨儿刚见过,能有什么事啊?
司聪道:“母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