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司聪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,她动心了。
她从未像此刻这般迷茫,她不是个刻板扭捏之人。像上辈子对叶琛,最初从来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,而是在后来的相处中,被他的深情所感动。
所以,她对叶琛更多的是愧疚,她愧对叶琛对自己的舍命相随。
而于韩铮,她大概是第一眼,便动了心,只是她不肯承认,更不愿意面对,她总是给自己一个永远不可能的理由。
可惜,这辈子,她已不是八十岁的老奶奶孟留香,而是年轻的世子妃,苏黎。
侧过身,默默欣赏他的盛世美颜,久久不愿移开眼睛。她伸出手想要摸他的脸,却停在了半空又收了回来。
颇为沮丧的轻声叹息,她要怎样,才能摆脱这种被动的局面?
看了眼被他握紧的手,苦笑着咬咬牙,算了,及时行乐,活好当下吧。
心中释然,身体向韩铮靠近,贴着他的手臂慢慢闭上了眼睛。
韩铮醒来的时候,司聪猫儿一样窝在他的腋窝下。不知是不是身上的衣服不舒服,她这会儿脱的只剩中衣。
或许是冷了,她蜷缩的身体紧紧贴在韩铮的身上,而脚下是凌乱的被子。
韩铮用脚轻轻勾起被子,轻柔的为她盖上,手臂微展,将她搂紧,满足的闭上了眼睛。
司聪这一觉睡的极沉,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,韩铮已经打了一套拳,洗了澡等她用早膳。
司聪有些羞赧,潦草的洗了脸,扭捏着坐下与韩铮一同用膳。
韩铮面色平静,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情绪。司聪倒是有些失落,有点不敢相信昨天与她暧昧不清的,是眼前这个一身高冷的男人。
心中懊悔不已,或许是她想太多,人家不过是拿她解闷取乐罢了,亏得自己还巴巴的贴上去,简直不要太丢人了好嘛!
又庆幸自己没彻底沉沦,但愿她昨天的放肆,他一无所知。
两人谁也没说话,气氛有些沉闷,韩铮先撂下筷子,谴退了左右,看了司聪一眼。
“有件事我想了一早上,我觉得你说的有些道理。”
司聪被韩铮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的司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一脸迷茫的问道:“我说什么了?”
韩铮道:“你说,我挡了别人的道了,有没有一种可能,我挡了王府里那些贪虫的发财路了?”
司聪眉头轻蹙,“也不是没有可能,毕竟,你这个世子不在,我这个做儿媳的,不能事无巨细的去与父王汇报。所以,阻止你,甚至是除了你,才能让他们安心的继续挖府里的墙角。
”所以,我决定,先从府里查起,无论大小,要彻底的查,我就不信,揪不出幕后主使者。”
司聪微凝片刻,“有一件事,很奇怪,我觉得,有必要告诉你。”
“什么事?”
司聪表情有些凝重,“你还记得上吊自缢的陈掌柜吗?”
韩铮道:“记得,怎么了?”
司聪一字一句的道:“他是被人杀害的。”
韩铮一惊,“怎么可能?你又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“那日,你们来之前,我进去查看过尸首,疑点颇多,那时候我就断定,他非自缢。”
韩铮颇为疑惑,“疑点?你快说来听听。”
司聪定了定神,道:“第一是鞋印,正常人踩上去,应该是前后脚掌有一处先着地。而那个鞋印却是整个脚掌平铺在上面,太整齐了,所以我猜测,那是被人拿着鞋子印上去的。”
司聪顿了顿,又道:“其二,脖子上的勒痕也不对,自己吊死的,勒痕更靠近下颚,而那道勒痕却靠近锁骨,是人为所致。”
韩铮颇为惊讶,“还有呢?”
“其三,死者指甲里有皮肉血迹,而他脸上脖子上并无挣扎所致的挠伤。我怀疑,是死者挣扎时抓伤了行凶者留下来的。”
“其四,死者的鞋跟有很明显的磨损,且是新茬,那是用力蹬地所致。因而,我敢断定,陈掌柜是他杀。”
韩铮震惊无比,不可置信的看着司聪,久久无语。
半晌,他回过神来,问道:“你亲自查验了尸首?你就不害怕?”
司聪神色平静,“怕什么,他又不会蹦起来掐我,想要弄清真相,就不能顾及这些。”
“可这些细枝末叶,又是谁教你的?”
司聪有些卡壳,她总不能说,电视剧看多了,啥都会了吧!
“你不看闲书的吗?我曾看过的一本书上,就详细的描述过。一个女人偷情,被丈夫知道了,丈夫要上报族里将那淫妇沉塘,她伙同奸夫害死了丈夫,用的就是这个手段。后来被衙门给破案了,这才使真相大白于天下的。”
司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,韩铮看不出任何破绽,更信以为真。
“你既认为有疑,为何当时不说?”
司聪有些无奈,“我没法说,也不会有人信。你父王更不会大张旗鼓的找官府来查,家丑岂可外扬。今日若不是你提及,我打算烂在肚子里的。”
韩铮微微叹息:“父王也颇多无奈,为了平息那件事,给了陈家不少的好处。不过,父王暗查那笔赃款的去处,却是一无所踪,也不知那姓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