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铮拉起司聪向外走,关门时,听见了昌平王如狮般的怒吼。
“梅映茹!你可以啊!这种事你都做的出来?我可是对你刮目相看了?你还有什么阴私手段没使出来?今日你都亮出来我瞧瞧!”
梅王妃颓然一笑:“我阴私?我让你刮目相看?她抢走了我的儿子你怎么不管?她抢走了我的儿子!那是我的铮儿!”
梅王妃歇斯底里的哭喊着:“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了他,我为他操心受累担惊受怕,他却为了一个女人处处与我作对。我还要委曲求全的看着那个贱人继承王妃之位吗?做梦!我死都不会同意!”
“你简直是不可理喻!儿子大了,有自己的日子要过,你这个做母亲的该帮衬着些才是,如何就吃上儿媳的醋了?”
“我吃那贱人的醋?我才不会吃她的醋,我是寒心我养了个白眼狼,他不知好歹。”
梅王妃似是身体有些撑不住,弯腰捂胸的坐了回去,不甘心的叹息道:“我是为了谁啊?王爷现在是位高权重,圣上忌惮臣子巴结,可是往后呢?铮儿现在无权无势,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世子,咱们百年之后王府该怎么办?铮儿若是没有个硬气点的岳家做靠山,那未来会是什么结局,王爷有没有想过?”
昌平王无奈的叹息一声:“你这些担忧,我何尝不知?可是现在储君地位不稳,谁也无法预测未来,若是此时站错了队,那才是害了铮儿。”
“那怎么办?就由着那贱人生了儿子,继续坐在世子妃的宝座上耀武扬威吗?”
“你急什么?生了儿子就生了,左右铮儿现在也无子嗣。是不是一直能坐稳世子妃的位置,那还不是看咱们?你现在让铮儿休了她,宫里那两位公主你娶谁?你敢赌吗?”
梅王妃怔愣无语,昌平王道:“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,现在我只要家宅安宁,不能传出去对铮儿不好的传言,否则,以后也别想找什么靠山!”
梅王妃很是不服气,“可妾身真的忍不了那个小妖精,听见她的名字我心都颤,更别说见她一面了,半辈子都不想吃饭了。”
昌平王哼了一声:“忍不了你就别见,你也别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。自今日起,你就好好的在这儿养病,别再掺和铮儿的事。”
梅王妃大惊失色,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:“王爷这是要禁妾身的足?妾身一心一意为了王府,王爷为了一个儿媳要与妾身生分了?”
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?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给铮儿一个交代,给你一个台阶。”
梅王妃嗤之以鼻,“王爷要给儿媳撑腰,却说的冠冕堂皇,恕妾身不能理解。”
昌平王不悦的瞪视她,“你少阴阳怪调的,我都是为了你好,你别不知好歹。”
“这妾身可就不明白了,让妾身受委屈,却说是为了妾身好,王爷当妾身是傻子呆子不成。”
昌平王无奈的叹息,温声劝道:“你和铮儿闹成这样,不是想真的决裂吧?我也不是禁你的足,就是让你休养一阵子,双方也都趁此都缓缓。你那儿子你还不知道嘛,心软善良,他能看着你有病而不顾吗?等他消了气,你们母子也好冰释前嫌。”
梅王妃情绪稍稍稳定,不满的道:“还他消了气,用不用我这个做母亲的去给他磕头赔罪啊?”
“你这话说的就过了,做父母的也不能一手遮天,有些时候,该低头也得低头,都是为了家庭和睦,你也算不委屈。”
昌平王的言语中,有劝说,也有威胁,梅王妃自知此事已成定局,也不可太过,遂也软了语气。
“妾身一介女流,哪有王爷的高瞻远瞩,一切,都听王爷的便是。”
昌平王还算满意的点点头,“那你就好好休养,我得空了就来看你。”
昌平王起身向外走去,梅王妃无可奈何的起身相送,等他走了后,那张脸变的阴鸷可怕。
砸了一整套茶具后,方平息了些怒火。
“贱人!此仇不报,我誓不为人!”
岳嬷嬷忙扶着她坐下,抚着她的后背劝道:“王妃别生气,刚才王爷的意思,奴婢隐约也听明白了,且等朝堂稳定了,她也就没用了。”
“等?”
梅王妃眉峰一挑,冷哼道:“等得起吗?等他有了嫡子吗?”
岳嬷嬷眼神一缩,有些畏惧的请罪道:“是奴婢思虑不周,咱们再从长计议。”
梅王妃眼神阴狠的吓人,“去找他,最迟年末,我要她彻底消失在王府。”
岳嬷嬷诚惶诚恐,“是,奴婢这就去,您别急,小心身子。”
梅王妃猛咳了几声,脸色泛白,呼吸急促,竟险些晕厥过去。
岳嬷嬷哪里还敢耽搁,忙叫人去请了太医来瞧。
于是,梅王妃又病了,于是,启月居又禁止了外人来访。
昌平王刚回了自己的书房,便叫人把韩铮传唤过来,父子俩坐下谈心。
昌平王这个做父亲的,第一次出面调解儿子与妻子之间的矛盾,还有些词不达意。
“这事儿你也别怪母亲,都怪父王只顾着急流勇退了,没想到韩家日后的荣辱。早该在军中给你谋个差事,锻炼几年,有了功绩,自然地位就稳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