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冷眼注视着她的长公主冷嗤道:“你莫不是个挂名的世子妃吧?澄阳国公夫人是谁都不知道,整个昌平王府,也就你不知道吧?”
司聪更加疑惑,长公主一脸的轻蔑。“澄阳国公夫人,是昌平王妃的嫂子,当然了,不是亲嫂子。老澄阳国公夫妇只有昌平王妃一个独女,百年之后,爵位传给了侄子。所以啊,这澄阳国公府,也是昌平王妃的娘家。”
司聪恍然,原来还有这些故事,之前没听韩铮提起过。也怪她,就没问过孙嬷嬷。
“怎么?傻眼了?就凭你,也敢与王妃较量?你以为王妃除了昌平王,就没了靠山,任你欺凌了?”
长公主从不会失掉羞辱司聪的机会,她今日,一定要让她让出世子妃之位。
“长公主这话恕臣妇不敢苟同,臣妇从来不曾欺凌过任何人。别说是尊贵的王妃,就是一个奴仆,臣妇也是和颜悦色,外界传闻不可信,长公主若是不相信臣妇,大可传王爷与王妃前来对质。”
“用不着谁来对质,澄阳国公夫人前儿刚去了王妃那里探视,王妃心中的委屈,只敢与自己嫂子倾诉,澄阳国公夫人是气不过,才来宫里请母后做主的。”
长公主眼神犀利,语气威严的道:“苏氏,你一个小小的庶女,仗着阿铮对你有几分喜爱,竟然逼的王妃如此地步,你还有没有伦理纲常了?”
司聪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样,道:“长公主这话臣妇不明白,若是臣妇真的对婆母不敬,自然有夫君,有公爹来教导,长公主如此行径,又是哪般道理?”
“你!”
长公主一滞,眼睛瞄向了皇后。
皇后神色肃然,道:“你们若是普通百姓家,自然用不着本宫来处理。可你们都是有诰命的官眷,犯了错,自然不能与百姓家同样。你这般目无尊长,且行事乖张,满长安都在议论你的无礼,你婆母尚在病中挣扎无法自保,王爷又是个粗犷的性子,本宫若是不出面处理,难道留着你破坏了整个长安的风气?”
司聪微垂眼眸,语调平淡。
“这种捕风捉影的事皇后娘娘也敢信,如果臣妇真的如此不堪,早就没命站在您面前了。婆母病中既然能与娘家人诉苦,就能处置了臣妇,皇后娘娘应该相信堂堂昌平王妃有这个能力,也下的去这个手。”
皇后也是一怔,长公主冷哼道:“你不用巧言善辩,如果不是为着昌平王的脸面,你以为你这样的恶妇不会被送进内狱?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板子硬。”
司聪抬眼看向长公主,神色依然平静无波。
“臣妇倒是不解了,究竟是父王和婆母对臣妇不满,还是长公主和皇后娘娘想要处置了臣妇?”
长公主横了她一眼道:“这有什么区别吗?”
“当然有了!若是前者,那就家事,不必长公主费心劳力,臣妇是去是留,家中自有决断。”
长公主凝眉瞪视着她,道:“若是后者呢?”
司聪无畏的回看向她,道:“那便公事公办,长公主把臣妇送上衙门,臣妇与王爷王妃当面对质,任凭衙门处置。”
“你!”
长公主咬牙切齿的瞪着她,冷哼道:“死猪不怕开水烫,真到了衙门,你以为你还有好果子吃?”
司聪轻扯唇角,“听长公主这意思,在这儿,臣妇就有好果子吃了?”
长公主恨的都要咬出血来了,斥道:“你想得美!你犯的是七出,赐死都不为过,还想要个好下场,做梦吧你!”
“臣妇就是杀人放火了,自有官府来审理,貌似,长公主,您没这个权利吧?”
“你真是放肆的很啊!本公主是堂堂嫡长公主,这天下都是我家的,你一个小小庶女本公主还处置不得了?来人!”
“阿媛!”
皇后出声制止了怒不可遏的长公主,肃穆的神色微有一丝松动。
“你先坐下,听母后与她分辩几句。”
长公主不情愿的坐了回去,狠狠的剜了司聪一眼。
司聪一直保持着淡定的神色,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应对。看今天这态势,上头这二位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,就是冲着她世子妃的位置来的。约摸着接下来,皇后娘娘要来软的了,逼她主动提出和离,好给她的女儿腾地方。
这事若搁在以前,她一定欢天喜地的拱手相让,顺道拿一笔丰厚的补偿。可是如今,就是给座金山她都不换,因为那是她的阿琛。除非她死了,她绝不会轻言放弃。
打定主意以后,更加的稳如泰山,任凭一会儿糖衣炮弹,她也绝不退缩。
正思量间,皇后开口道:“苏氏,本宫见你也是个明事理的人,有些话,本宫就明说了。”
司聪微微躬身,“愿闻其详。”
皇后神色缓和了些,道:“外界传闻可不可信,你与昌平王妃的龃龉不是凭空捏造,这一点,你不否认吧?”
司聪微微颔首道:“诚如皇后娘娘所言,臣妇与婆母在某些事情上,确实有了些分歧,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日后的和睦共处。”
皇后的表情微僵,微舒了口气。
“你这话说的轻松,可本宫听说的是,王妃一定要休了你,她如今的病,也是因你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