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铮的出现,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,他此刻不应该在洛城吗?他们得到的消息明明就是如此,这个男人是从天而降的吗?
“阿铮,你,你怎么回来了?”
韩铮眸光冷厉的看向长公主,声音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。
“长公主对臣的行程如此了解,令臣大为不解。”
长公主收回惊掉的下巴,尴尬的微咳两声:“我,我,我是听人说的,你,你去了洛城,只是,没想到,你这么快就回来了。”
韩铮冷然道:“是,臣回来的刚刚好,刚好可以救臣的妻子。”
韩铮推起怀里的司聪,眼神瞬间变的温暖和煦,擦着她的眼泪,柔声道:“我们回家。”
他牵起她还流血的手,含在嘴里,轻轻的吸吮,慢慢舔去上面的血迹。
“还疼吗?”
韩铮眼里的温柔要溺出水来,司聪心底一暖,展颜一笑。
“再亲亲就不疼了。”
韩铮宠溺的一笑,在那指尖上来回的摩挲,弄的司聪心里一阵酥麻。
韩铮毫无顾忌的在众人面前秀恩爱,可气坏了长公主,嗷的一嗓子尖声道:“韩铮!你不要太过分了,这里可是母后的清宁殿,你也太放肆了。”
“过分的是你们!阿黎是我的妻子,她好与坏都是我的家事,你们凭什么欺负她?”
“你!”
长公主微微一滞,道:“什么叫你的家事?这个贱人把王妃欺负到无处诉苦了,你这个做儿子还如此放任。都是你惯的她无法无天,你听听外头都是怎么说的?韩铮,你怎么变得这般不分是非了?”
“不分是非?”
韩铮目光诧异的看向她,轻嗤一声:“究竟是臣不分是非,还是长公主不懂规矩?公主屡次干涉臣的家事又是哪朝哪代的规矩?”
长公主勃然变色,怒道:“韩铮!你还知道我是长公主,你别太过分了!”
韩铮不屑的轻嗤:“你可以仗着长公主的身份为所欲为,臣不敢置喙,从今往后,你我恩断义绝,一刀两断。”
韩铮牵着司聪的手向外走,长公主又气又惊,无助的望向皇后。
皇后脸色阴沉,斥道:“你站住!”
韩铮驻足,缓缓回头看向她。“皇后娘娘,也要留臣?”
皇后被他凌冽的眼神惊的一震,道:“韩铮,为了一个女人,丧失大好前程,你可想好了,值不值得?”
韩铮蔑笑道:“臣本也没什么好前程,不过是一个世子之位罢了,不要又如何?谁稀罕,谁来做。”
“你!”
“韩铮!五妹她对你一片深情,你就这般辜负她?你知道她差点死了,她差点上吊自尽,你知道吗你!”
长公主歇斯底里的狂吼,眼底愤怒的火焰,似要燃烧掉整个宫殿。
“那是她的事,我没给过她任何的希望。至于你们,为何一定要我娶了她,你我心知肚明。”
皇后脸色一变,冷笑一声:“你不要以为本宫拿你没办法,尚公主,是你,是你们昌平王府最后的机会,而你!空有一副好皮囊,却一无是处,韩铮!你没得选择!”
韩铮转过身定定注视她片刻,道:“忘了告诉皇后娘娘了,臣是与父王一同进宫的,父王此时,已经在圣上那里陈情张侧妃的事了。”
皇后一惊,双手紧张的攥在一起,眼睁睁的看着韩铮领着司聪转身离去。
良久,她泄了一口气,缓缓的阖上双眼,疲惫不堪的向后靠去。
“母后,怎,怎么办啊?”
长公主也刚回过神来,神色慌乱的看向皇后。
皇后长长叹了一口气:“絮儿这事,无望了。”
长公主急了,“可是母后,那絮儿怎么办?她挺不过去啊!”
皇后心中升起一丝悲凉,自己的女儿,她如何不心疼?早知道如此,当初韩铮病危时,就该送她去冲喜,一起死了算了,何苦还牵累她跟着操心受罪。
“挺不过去也得挺,送她去行宫住着,身边放几个年轻的男子,过段日子就好了。”
“母后!”
长公主惊愕不已,“您,您这是要毁了五妹啊?”
皇后无奈至极,“毁了她总比死了的好,又不是没有过的事,先祖辈养男宠的还少吗?”
长公主默然无语,皇后又是一叹:“昌平王那里,咱们还不能得罪了,咱们这条线是断了,同样淑妃那里同样也没了机会。太子一日不登大宝,咱们就一日不得松懈。如今要紧的是如何保住太子之位,如何平安的登基继位,旁的,都是无关紧要的。”
长公主呆愣无语,皇后提醒她道:“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?别再去招惹那个苏氏,昌平王府的糟烂事与咱们无关,太子的皇位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长公主终于回过神来,脑海里回想起韩铮临走时无情又冷漠的眼神,心里泛起阵阵酸意,她终究失去了这个弟弟。
昌平王与圣上谈了一个多时辰,才告退出来,一回来,就把韩锐叫到了书房,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。
“废物东西!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?成天围着个女人转悠,一点主见都没有,连个娘们都管不住,你还有什么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