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机宗内,钟衍之躺在寝殿的床上,怀里抱着一件里衣,上面绣着一只小小的可爱黄鸭。他嘴里不停地轻声念一个人的名字。
柳铁双手牵着夫人,看向玄机宗新任宗主的寝殿,担忧地对面前的许长老说道:“玄机宗虽然击退了魔族,但照现在你们宗主的情况,恐怕玄机宗往后的日子会更艰难。”
许长老转身,看着冲天的煞气,愁得直摇头,他当然知道往后的日子不好过,钟鸣生死未卜,现任小宗主失去自己的炉石,煞气得不到纾解,会有入魔的可能。
与魔族大战,宗门内弟子死的死,伤的伤,若是少宗主再发了疯入了魔。他这一把老骨头可就真的和宗门一起走向灭亡。
“哎~~”许长老忍不住长叹,“万事万物皆有定数,如果还真的有那么一天,我定然会以性命保住门派。”
柳铁敬佩地拍了拍许长老的肩膀,“许长老,你保重。”
“嗯。”许长老收回自己悲凉的心情,行礼道:“如今,天下恐怕有动乱的趋势,你和夫人云游,务必要小心。”
“天下太平也罢,天下动乱也罢。”夫人紧紧牵住柳铁的手,“玄儿还流浪在外,始终没有回家。我们二人此次出门云游,定然要将他找回来。”
许长老了然,点点头,“这次魔族来犯,感谢二位出手相救,也希望二位早日找见令郎。”
玄机宗危难之际,柳铁甚至不顾生命出手相救。
想想自己本宗主是怎么对人家儿子的?!!
嗯???
许长老感觉自己受到了良心的谴责,深深的谴责。
为了减轻负罪感,他扭扭捏捏,下定决心要将他知道的关于柳玄的事情说出来。“其实,那个,柳宗主……或许你可以问问我们宗主。”他用手指了指还在煞气冲天的寝殿,“或许,可能,也许……”
一声巨响。
钟衍之寝殿的木门快速朝着许长老袭来。
说时迟那时快,柳铁一巴掌扇飞了许长老,一脚踹在飞来的门上,木门瞬间炸裂化成木片儿。
许长老捂着红肿的脸蛋,哀怨道:“不是,老铁,你出手救我归救我,扇我一巴掌是怎么回事?!”
“抱歉,怀里抱着夫人不方便。”柳铁警惕地盯着迈步过来的钟衍之,生怕他下一秒入魔,伤害他的夫人。
“……”许长老无语,再转头看向自己的宗主,怕不是,真入魔了?宗主眼睛没有发红光,看着也不像啊。
不过,钟衍之宗主衣领歪斜,腰带上还别着一件衣服,这副样子倒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。
柳铁伸手挥了挥夫人面前的木屑,不满地扫了一眼钟衍之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,“年轻人,火气真是旺。夫人,你没事吧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夫人摇摇头,目光却锁定在钟衍之缠在腰带上的里衣,上面绣着一只小黄鸭,怎么看,怎么像自己绣的鸭子。
钟衍之瞥了一眼许长老,似乎极为不满。 不过,他很快收回视线,对着柳铁行了礼,道:“多谢宗主和夫人出手相救。自此,你们夫妻二人云游寻找柳玄,若是找到了,晚辈希望你们能告诉晚辈一声。”
“这……”夫人看向柳铁,“好,也不是什么难事。不过,你和柳玄之间有什么……”
对,有,有情况!!许长老着急地从地上爬起来,几乎要脱口而出,但在开口之际,对上钟衍之的目光,那目光太过犀利,最后还是选择保持了沉默。
“我们之间……”钟衍之脑海里闪过无数个词:修炼者和炉石?爱人?亦或者亲人?灵魂伴侣?
不,这些他现在还不能说。
钟衍之嘴角浅浅笑了,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,欢快地说道:“朋友。柳玄是我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朋友。”
许长老:“……”天,新宗主得了失心疯??!!!
柳铁:“……”现在的年轻一辈啊!什么话也敢说出口。
柳夫人:“……”她似乎猜测到了什么?!想起之前玄儿体内的三股煞气,再加上钟衍之如今的表现,玄儿莫不是和他牵扯上了什么不可说的关系?
三人面面相觑,沉默无言。
“咳。”柳铁咳嗽一声,打破了尴尬的局面,“时候不早了,我们也该出发了,告辞!”说罢,拉着自家夫人的手,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。
“柳铁。”夫人拽了拽柳铁的手臂,“你看到了吗?钟衍之的腰带上怎么挂着一件里衣,似乎是玄儿的。”
柳铁哈哈大笑,“哈哈哈,夫人,你恐怕是看错了。”
“不会错。”夫人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那件里衣,我特意给玄儿绣了只他喜欢的小黄鸭。”
“……”柳铁脚步一顿,“难道说这混小子对我们玄儿做了什么?”一股怒气直冲脑门,柳铁气得脸通红。
柳夫人用力拽住柳铁的手臂,“别着急。我们先找到玄儿再说。”她回头,恰好看见钟衍之小心翼翼地将衣服抱在怀里,转身回殿中,那背影看着既孤独又落寞。
“见到玄儿,让他亲口和我们说。”柳夫人道。
“好。”柳铁哼哧哼哧地呼吸,平复自己的情绪。
二人燃烧传送符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