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谔大声命令李星:“不要回头,只管沿着大路骑马向前!”
李星年轻气盛坚定地答道:“好嘞!”
哆腊手下的裨将指着两个背影对哆腊说:“报告将军!有两个穿便装的宋兵往小树林里跑了,怎么办?我们要不要分头去追?”
“他们是兵卒,甭管他们,抓种谔要紧,快随我追!”
哆腊带着五千人马一路狂撵,与宋军越来越近,西夏士兵立功心切,纷纷张弓拈箭,对准逃跑的李星队伍就是一阵狂射,乱飞的箭羽在李星的耳畔嗡嗡作响,李星身旁的种谔将军的亲兵一个一个被射死坠落马下,只剩下李星一人了,哆腊赶紧大叫:“不要射那个穿银甲的将军,抓活的!”
“驾,驾——!”幸好李星这匹坐骑是义父欧阳烈送的西域好马,哆腊将军骑着他的小赤兔马一直没追上,而且两人距离越来越远,哆腊干着急但没有放弃追赶。
路途中,李星要逃脱的机会很多,路上有许多小丛林和山路,李星都没走,因为他和种谔有承诺去通知埋伏在前边的宋军。
李星沿着大路好不容易赶到五公里处,他大声喊叫着:“喂,我是种谔将军的随从,我叫李星,宋军你们在哪里?”他四处寻找宋军,但旷野中无人应答。
李星找人耽误了十来分钟,哆腊的小赤兔马比西夏其他人的马要快些,他率先追了上来,勒住马大笑道:“哇喔!种谔将军你今天逃不了啦,乖乖下马投降,我保你荣华富贵!”
李星把头一扬骂道:“呸!大宋子民怎能投降蛮夷?”
哆腊定睛一看,面前这位后生太过年轻,惊讶地问道:“你不是种谔,你到底是谁?为什么打着种将军的旗号?到此地来作甚?”
“男子汉行不改名坐不改姓,我叫李星,是种谔将军的门客,今天随种将军出来围猎!”
“哈哈,围猎?骗谁呀!我看你们出来是考察地形的吧?”
“我不告诉你!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,我们在此有埋伏的大军,我看你还是乖乖投降为好!”
“有埋伏大军?年轻人真会说笑!不消说我侦骑早已侦查过,你就看周围这些荒田,如何埋伏大军?年轻人,你上当了!我看你的目的是掩护种谔将军逃跑,刚才从小树林穿便装骑马逃跑的两个之中,应该就有种谔,是吧?”
“那又如何?”
“哎,本官上当了!年轻人,我哆腊不杀无名之辈,你只是一个门客,还算不上是一名军人,但你的这匹马的确是一匹宝马,这样,你把这匹马留下,本将军放你一条生路!”
“呸,要我的宝马休想!看槊!”李星被激怒浑身来了精神,初生牛犊不怕虎,他举起横槊就向哆腊的心窝捅来。
哆腊知道李星这槊来者不善,赶紧举起手中的厹矛抵挡,这厹矛锻打有三棱,每棱都锋利无比。
“小子,还有两下子!”哆腊策马又冲杀过来,于是两人厮杀在一起,一个是槊影翩跹,一个是矛尖惊鸿。
两人大战五十回合,李星那是哆腊的对手,渐渐李星累的是大汗淋漓,感到体力不支,而西夏的后续追兵眼看也快到了,他心想:“好汉不吃眼前亏,三十六计走为上!”想到此,他虚使一招拨转马头就准备逃。
哆腊眼瞅李星想逃跑,大喝一声:“吃矛!”说着,他使出了一招“老汉送礼”。只见他右手握着厹矛的尾部,用力伸臂往前一刺,矛尖飞快地向李星后背刺来。
“不好!”李星感觉后背有风知道不妙,赶紧缩头将身子紧伏在马背上,哆腊的这一矛正刺在李星的左肩上,鲜血直流,李星大叫一声,“妈呀,疼死我了!”说着,丢下横槊赶紧策马逃命。
哆腊想要抢夺下李星的宝马,拼命拍马前追,但他的小赤兔马还是慢了些,又追了三公里仍然没追上,哆腊勒住马,拍着自己的腰部叹息道:“妈的!今天老子弓箭没带便宜了这小子,到手的宝马也飞了!”
哆腊的手下陆续赶了上来,哆腊望着李星的背影,环顾左右说:“可惜了,没捞着那小子的宝马!”
有位裨将说:“将军,那匹马我怎么这么眼熟呢?好像是战死的毛蚶将军生前所骑的那匹马!”
“你这倒提醒我了,当年我和毛蚶将军同为军中偏将,我骑的这匹小赤兔马就是跑不过他的马,所以他总是立头功,他死了之后,我才有了出头之日。”
“原来还有这等故事!将军,那骑马的人到底是不是种谔?”
“不是!他说是种谔的门客,一个无名小辈,严格说是个百姓,一个愣头青!我就奇怪了,他骑的这匹马究竟是何人赠送给他的?”
“那这回种谔没来此地呀?”
“来了,你发现的从小树林逃跑的两人中就有种谔,当时,我要听你的,派兵分头去追,那么种谔插翅也难逃!现在想起来,肠子都悔青了!”
好在李星身上中的这一矛没伤及骨头,只是戳穿了铠甲划伤了肩外侧,但创伤面积略大。于是,李星又跑了一段路程确认没有西夏人追赶,赶紧下马脱掉了铠甲自己进行止血。此时,李星心如刀绞,感到十分憋屈,还有一点被人忽悠的感觉,他倒在旷野中痛哭了一场,在哭啼中竟然睡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