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鹰一贯说话强势,江风想劝的话,到了嘴边,最后化为一声叹息。
张晏安在梁卉身边坐下,半抱着她安慰道:“妈,别伤心了。”
“宴安,你说秋辞这是怎么了。他以前那么乖,怎么会变成这样。”
张晏安:“怪我。他第一次去入夜,我就该拦住的。没想到认识王希那群纨绔子弟,把他教成现在这样。”
沈朗冷哼:“那些人既然这么无所事事,我不介意给他们找点麻烦。”
很快,沈朗口中的麻烦就出现了。
他们说到底还是不舍得动沈秋辞,可外人就不同了。
沈秋辞最初可都是因为这些人,才沉迷在酒色中的。
那些经常呆在入夜的富二代们或多或少家里都被找了麻烦,一些反应快的,拎着自己儿子的耳朵,让他们远离沈秋辞。
一时间,除了王希他们几个,其他人都躲着沈秋辞走。
而沈秋辞自然察觉到了,他心里的恨更加大,这种情绪是叠加了两世的,心结太深。
然后再之后的两年里,他跟沈家的矛盾越发深,直到不可收拾。
为了给他教训,沈朗掐断了他的经济来源,并对外言明,任何人不准借钱给沈秋辞,所有后果由沈秋辞自己承担。
沈秋辞不以为然,待在入夜依旧醉生梦死。
直到遇到了萧绝。
彼时的他,染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,整日里跟着王希喝酒,把叛逆二字诠释到了极致。
王希本来想借助他为跳板,从而攀上沈家要点好处。
不料沈朗那么绝情,王家不但没捞到好处,还因此被打压一番。
故而王希为了报复日日在沈秋辞耳边灌输一些离经叛道的思想,蛊惑他走的越来越偏激。
后面再发生的事情,就像是脱轨的火车,一发不可收拾。
他脑子本就糊涂,又整日醉醺醺的,一开始被王希撺掇。
后来在夏鹿的一次次激将法,精神越发错乱。
在这段时间里,张晏安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,他跟沈朗暗中开始调查。
直到夏鹿自作聪明,露出马脚后。
“沈秋辞”口中吐出的惊人消息,让张晏安恍然大悟。
他们将计就计,想看看夏鹿到底想做什么。
“慕子宁”原本是跟着“沈秋辞”的。
医院的真假少爷事情出了后,他便飘着跟去沈家,想看看后续要怎么发展。
而这两年,沈秋辞的那团魂魄在他的滋养下,亮了不少。
“慕子宁”日日抱着它,都抱出感情来了。
这两个灵体跟着沈朗,一路飘到沈家老宅。
客厅里。
江风扶着梁卉坐下。
沈鹰后面进来,然后把大门关上
这下屋里都是自家人了。
梁卉疑惑的问:“宴安,在医院你拉着我,不让我说话,到底是什么意思。秋辞他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儿子。”
张晏安坐在对面的沙发上,沈朗随后坐在他旁边。
“妈,秋辞肯定是我们家的孩子,您养了他这么多年,他是不是你儿子,还用想?”
梁卉应声:“是。可刚才秋辞说的那些话。他说的振振有词。”
张晏安神情严肃:“这就是我们要跟你们说的。这件事我跟朗早就有所察觉。”
张晏安视线跟所有人对视一圈,道:“我怀疑现在的秋辞已经不是原先那个秋辞,换言之,他身体仍然是妈妈的儿子,可里面的灵魂也许换了。”
“什么?这太荒谬了,不可能。”
梁卉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过这种事情,这听着就很离谱。
张晏安:“妈,任何事情排除掉其他的,剩下的那个在不可能也是可能的。”
随后张晏安把他发现的点点细节讲了一遍。
实际上,当你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,就会发现一切的不明白都解释的通了。
沈朗:“你们还记得,秋辞高烧醒来后,从家里出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哪里吗?”
梁卉自然记得,是慕家的葬礼。
他们到墓园的时候,本是要祭拜的,却被告知沈秋辞在火葬场打了人。
她乍一听还以为是讹传呢,沈秋辞从小到大别说打人了,就是杀鸡都不敢看。
再想想刚才在医院沈秋辞说的那些话。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秋辞跟慕子宁?不,这不可能,慕子宁两年前就死了啊。”
梁卉根本接受不了这个打击,她摇着头否认,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。
张晏安:“他说你们想知道他在哪嘛?他死了,就在他眼前被推进火里。”
“这个场面描述的就是那天晚上在火葬场的情形。他虽然疯癫,可话却不一定是假的,如果真如他所言,那现在在秋辞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就是慕子宁的,而秋辞大概真的死了。”
张晏安的话有理有据,就算其他人不想相信也控制不住,下意识的选择相信。
沈鹰沉着脸,回想这两年的点点滴滴,拧着眉:“所以秋辞早在那场流感中就死了,活过来的是慕子宁。怪不得我总感觉他的行事作风,还有言语我好像在哪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