挤进人群的女生，迎着男人的目光，毫不畏惧：“我是谁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你不能打人！”
“我打我自己的妈，关你什么事！”男人梗着脖子吼道。
“你妈？”那女生冷笑一声，“你要是真把她当妈，会把她打成这样？又怎么会把她卖到山沟沟里？”
男人被女生的话戳中了痛处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，却说不出话来反驳。
女生见男人被她堵得不敢说话，她趁机转头看向老太太，柔声问道：“大娘，您别怕，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说说，我来帮您。”
云舒站在人群后方，看着那个女生声情并茂的表演，她每次说话都会微微侧着身，说话的声音不仅清脆，还咬字清晰，很明显是表演给谁看的，只是不知道观众是谁。
云舒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，人群里大多是看热闹的，也有一些人脸上带着义愤填膺的表情，但更多的是麻木和冷漠，并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人。
“这姑娘咋回事，啥也不懂就跑上去瞎添乱，也不怕被打。”旁边一个大娘有些不明所以得看着人群里那个姑娘
“谁说不是呢，等会儿可别被打了。”另一个大娘也跟着附和道。
云舒听着这些议论，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。那个女生的一举一动，一言一行，都像是在刻意表演，为的就是吸引什么人的注意。可，到底是想要吸引谁呢？
就在这时，一个身穿警服的年轻警察，分开人群走了进来。
他身材高大，剑眉星目，一身正气，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。
“怎么回事？都聚在这儿干什么？”年轻警察的声音洪亮有力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那个女生看到警察来了，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，指着那个男人说道：“警察同志，你看这个人！他不仅打自己的老婆，老娘，还想把她们卖到山沟沟里去！”
年轻警察闻言，眉头一皱，转头看向那个男人，厉声问道：“她说的是真的吗？”
男人被警察的气势吓了一跳，支支吾吾地狡辩道：“警察同志，你别听她胡说八道！我可是她儿子，我怎么会打她呢？再说了那个自己婆娘想打就打，这有什么关系。”
“什么叫你想打就打！？”年轻警察厉声问道。
男人顿时语塞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年轻警察看到男人这副样子，心里已经有了判断。他转头看着旁边躺在地上的妇女，皱着眉看向周围的人：“你们这些人，只知道凑热闹，没看到躺在地上的人，受伤严重吗？但凡有点儿同情心，也能帮着叫下警察。”
说着话他转头看向那个女生，语气温和地说道：“这位同志，谢谢你挺身而出，见义勇为。你放心，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。”
女生被警察夸得脸颊微红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：“这，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年轻警察点了点头，然后转头看向周围的人群，语气严厉地说道：“都散了！散了！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这些人，瞎凑热闹，小心我抓你们去派出所！”
大家被警察说的有些讪讪的，便都散了。云舒也跟着人群散开，心里却对那个女生更加好奇了。她到底是什么人？为什么要这么做？
云舒还没走远，就听那女生跟那个年轻男警察介绍道：“同志，谢谢您，我，我叫乔菲琪。”
云舒回头看了看不远处正一脸娇羞，看向那个男警察的乔菲琪，这会儿也明白过来，那个女生的目标是那个警察。
这个插曲，云舒并没放在心上，只以为是一次偶遇，却没想到，未来这两个人会经常出现在她的生活里。
……
云舒到国营饭店的时候，除了常招娣外、林月华、白薇薇都已经到了，几人又等了一会儿，柯豪、陈阳、贺续岩和谢平舟都来了，常招娣还没过来。
国营饭店里，红漆斑驳的木桌椅，墙上贴着几张褪色的年画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油烟味，混合着饭菜的香味，显得格外热闹。
几人站在外面，闻着菜香，大家都饿了，柯豪性子最急，他浓眉紧锁：“这都几点了，常知青不会又遇到什么事儿了吧，咋这时候了还没来？”
林月华也有些着急：“按理说不能呀，她估计是被什么事绊住了。”
云舒记得常招娣今天上镇上来，背篓里背着很多干货，但她没在机械厂家属院那边遇到常招娣，估计她去了别的地方，想着云舒便说道：“咱们分头找找吧。”
几人点点头，分开前谢平舟嘱咐道：“大家要是12点，还没找到人，就先过来国营饭店这边汇合。”
“好。”大家异口同声应下后，便各自分开。
云舒快步朝着最近的造纸厂家属院那边走去，这附近除了机械厂家属院最远，造纸厂、塑料厂、棉纺厂的家属院都挨着，估计常招娣要是卖东西应该会在这附近几个家属院转悠。
造纸厂家属院离国营饭店并不远，中间只隔着一条狭窄的巷子。
巷子两旁是低矮的红砖房，墙皮斑驳，露出里面灰白的砖块，墙角堆放着一些杂物，散发着霉味。
云舒在造纸厂家属院转悠了一圈，没看到人，便准备往棉纺厂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