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师是神秘的高人没错,但是高人也带不动猪队友。
在经过一片峡谷的时候,他们遇见了偷袭。
当然了,江闻溪早就了解了这里的地形,也知道敌军大约会在哪个位置偷袭,所以做好了万全的准备。
可是,张景洲不配合,说了穷寇莫追他非要追上去,破坏了她的布局,连累她和欧阳承义在带人搭救他的时候受了伤。
欧阳承义伤得不重,只是皮外伤。江闻溪的肩膀上中了一箭,需要拔出箭头。
“我是大夫,知道自己的伤势怎么样,也知道怎么上药比较合适,你们就别啰嗦了,先出去。”江闻溪对欧阳承义和愧疚的张景洲说道。
“你是大夫没错,但是拔箭头这样的事情我有经验,我可以帮你拔。你怎么不让我拔,非要让燕都尉给你拔箭头?”欧阳承义不理解。
论经验,作为参战无数的将领,他的身上有大大小小几十种伤口,仅是箭伤就留下了十几处,对拔箭这种事情无比熟悉,为什么不让他拔?
“少啰嗦,快出去。”江闻溪把张景州和欧阳承义赶出马车。
燕姬守在外面,见他们出来了,连忙钻进马车里。
“军师,你还好吧?”燕姬担忧地看着她。
“这箭头有倒刺,需要把伤口挖开才能拔出箭头,你来帮我拔吧!”
“可是……”燕姬看着她被鲜血染红的样子,心疼得不行。“我不敢。”
“你可以的……”江闻溪把燕姬的手拉起来,放在自己的胸前压了压。“只有你能帮我,明白吗?”
燕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。
那一刻,她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。
“军师你……”竟是女子!
难怪她对她那么好,难怪她说女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,难怪她这么温柔,原来是因为他们同是女子。
“如果你不帮我,我会很麻烦的,可以帮我吗?”江闻溪问她。
燕姬坚定地点头:“我可以。”
“好,谢谢了。”江闻溪说着,用意识唤醒圆球。“小圆子,你是不是死了?你家主子痛得不行,不知道给我屏蔽痛觉吗?”
“主人,小圆子得令。”圆球回应。
江闻溪明显感觉到了痛感减轻了许多,但是还留了一点痛觉。毕竟这么深的伤口,如果她一点反应都没有,那更让人奇怪了。
欧阳承义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,再听着江闻溪细碎的呻吟声,抬起腿踢向张景洲:“你是第一天打仗吗?战场上,军令都敢不听,你知道是什么下场?”
“对不起,将军。”张景洲羞愧地说道,“下不为例,我绝不会再犯。”
“再有下次,先打四十军棍,我再派人把你送回京城,让张大少爷好好当自己的世家公子,早日与江家小姐成亲,也算是圆了两家的姻亲之好。”
“别啊,表哥,我真的知道错了。这不是想立功想疯了,一时间头脑发热嘛!我发誓,再有下次,不用你赶我,我自己滚蛋。”张景洲保证道。
“这里是军营,叫将军。什么表哥?这里哪有你的表哥?”欧阳承义冷哼。
“是,将军。”
欧阳承义贴近马车,朝里面问道:“拔出来了吗?”
燕姬手忙脚乱的,紧张地拔动箭支。
“嘶……”江闻溪吃痛。
只剩一成的痛觉,怎么还是这么痛?
欧阳承义听见这声音,掀开车帘。
燕姬连忙挡在江闻溪的面前,控诉道:“将军,你别打扰我们。”
“还没拔出来吗?要不还是我来吧!”欧阳承义说道,“长痛不如短痛,在这个时候直接拔出来更好。”
燕姬把江闻溪遮得严严实实的,说道:“我会拔的。将军,要不是你打扰,我已经拔出来了,请出去吧!”
欧阳承义蹙眉:“那你拔啊!大家同是男子,就算我看着你拔也没什么。如果你不敢,我还可以帮忙。”
“将军先出去吧,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这样狼狈的样子。”江闻溪说道,“你再耽搁下去,我要痛得更久。”
“行,那快点,别拖了。”欧阳承义听她这样说,连忙放下帘子。
燕姬对江闻溪说道:“军师,忍着点。”
“嗯。”
扑哧一声,箭头从血肉里拔出来。
“啊……”江闻溪吃痛。
燕姬连忙用帕子堵住血洞。
欧阳承义听见这声音,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,就像是喘不过气来,心里压着石头般不舒服。
他站在车帘前,隐约从飘动的车帘看见了燕姬为她上药的场景。
上完药之后,再用干净的白布包扎伤口。
过了一会儿,包扎好了,江闻溪满头冷汗,脸色苍白地靠在燕姬的肩膀上。
燕姬朝外面说道:“军师的伤已经包扎好了,但是她现在失血过多,需要休息,我想留下来照顾她。”
欧阳承义掀开帘子,看见江闻溪靠在燕姬的肩膀上,脸色白得像纸。
“那你好好照顾军师。”欧阳承义说道。
军队还要继续赶路。刚才给江闻溪上药的时间也是将士们休息的时间,如今吃饱喝足了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