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大志真是个能人,选的地方就与中军府隔一条街。
珲县县令就住在这里,那堂主往这里来找廖宽告状,被廖宽手下扔了出来。
与刘二妞在仁心药房的遭遇一模一样。
再望向妇人们排起的长龙,他叹了口气,终是甩袖离去。
女大夫姓凌,丈夫早亡,有个十岁的女儿叫桃花。
凌大夫请云枝往两个地方送信,一个城内一个城外。
都是略通医理的婆子,平日里打过交道,凌大夫请她们来帮忙抓药打下手。
在她们到达之前,桃花帮着抓药,每一种都分的很清楚,剂量也准确,看得出平日里没少受母亲耳濡目染。
但病患太多,母女两个忙不过来。
云枝让武振和小陶先去照应着,别的不说,帮着铺纸打包维持秩序是没问题的。
刘二妞已经喝下第一副药,身上的痛处缓解许多。
她侧着身子对吕巧儿说:“我又欠了恩公天大的人情,恐怕下辈子……都还不清了。”
吕巧儿只为她好转而高兴:“姐姐只管养好身体,其他的交给我。”
云枝站在两人租住的小院里,将里里外外看了个透。
院子不大,好在独门独院,利于刘二妞养病。
当初劝她们往南走,也是因为担心两人的身份在这里被人看不起,完全忽视了刘二妞已经病重垂危。
她挺自责的。
听到两人的对话,她赶紧跑。
这俩姑娘太能哭了,实在怕了。
刚出门被范大志截住,“吓死我了,你不干公事去堵在这里干嘛?”
范大志咬牙道:
“之前从叶守信那里诓了二十两黄金,廖将军说将就赏我了,担心路上不安全,我只寄了二两回去,剩下的都存在营账上。”
“弟弟行的是义举,恐怕需要许多花费,我……我捐五两黄金吧。”
说着给出一个金灿灿的元宝。
云枝戏谑:“哟,这么大方啊?”
五黄金送回老家得办多少事儿啊,能娶妻盖房养儿女,一大家子都吃喝不愁了。
范大志其实是肉痛的。
可他忍痛摇头:“我也只能略尽绵薄之力,从前我娘有个什么病痛,要么只能忍着,要么只能借了钱去看村里的医婆。”
“我们那儿方圆百里只有两个医婆,医术还不好,能给女子好好看病的大夫太少了。”
“大锤弟弟,给凌大夫的工钱开多些,让她多教几个徒弟出来吧,也好造福更多人。”
云枝十分感慨。
瞧瞧,这才是正常男人的思维。
那个堂主就是脑子长偏了。
该踢!
下次再犯她手上还要多踹两脚。
云枝不缺钱,富裕到范大志无法想象的地步。
但让一个声名显赫的男人参与进来是有好处的。
“行,回头问问廖大人能不能报销,要能报销这钱还你。”
范大志已经把黄金送出去了,也算了了一件大事,上前搂着云枝的肩膀:
“廖大人还是别想了,那日受赏的时候,我见他里衣的领子都打补丁了,还跟华将军廖将军说鸦城百废待兴,愿意只领一半俸禄,等珲县财政好起来再说呢。”
云枝大叫:“这不行!他还欠我许多盘缠呢……”
路过药房外,天都快黑了,还排着长长的队伍。
好在凌大夫的两个帮手已经到位,不至于忙中出错。
云枝让小陶安顿好几人的饮食起居,回头找到费序:
“你给我的药堂提个名字吧,到时候刻上牌匾挂在门口,气不死仁心药房那个老登。”
费序心中大石落下,可以可以,只要不是找他要钱就行。
“云弟有什么要求?尽管说来!”
“要大气!名声响当当,匹配得上鸦城第一大药房的身份!”
费序拿笔的手一抖:“云弟这么有志向啊?”
“必须啊,我要让我的药房超过仁心药房,成为名副其实的鸦城第一,我还要挖他的大夫,那个冥顽不灵的老家伙回家喝风去吧!”
费序的胡子都快抖起来:“可是,想做大一个药房……要很多钱的。”
云枝不悦的斜他一眼:“到底在小气个什么?让你出钱了吗?”
费序稍微有了一点点的不好意思:“云弟你到底有多少钱啊?是自己的还是等着跟长公主报账?要是还得管长公主要的话,我劝你最好还是谨慎一点。”
“废话少说,给我写!爷爷我开区区一个药房的小钱还是有的。”
这叫小钱?
费序鼠眼几乎瞪圆:“弟弟你到底有多少钱啊?要是实在花不完,干脆拿来借我用用……”
“闭嘴!算计到我头上了,看我不打肿你的猪头!”
“别别别,还让不让人题字了?”
第二日,范大志帮着将做好的牌匾送去药房。
武振几人挂上去,廖宽特地请了狮子队助兴。
云枝站在牌匾下冲左右抱拳:“敝堂今日正式开业,目前只有一个女大夫,只能治妇科,但欢迎有志良医来投,给的工钱自然不比仁心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