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珺薇笑着看着他,“裴公子,现在你知道我在盛府的真实情况了,你打算怎么处理?要不要把这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你母亲,让她明白自己的决定有多大的偏差?”
裴煜陷入了沉默,思绪翻涌。
当初母亲坚持让他娶盛珺薇,理由是悦儿出身低微,而盛府长女跟他门当户对,对家族有利。
但是,今天的所见所闻,却与母亲的预期截然相反。
他暗自琢磨,只要把这个事实摆到母亲面前,她一定会意识到自己当初判断的重大失误。
裴煜避开了盛珺薇的目光,声音略带沉重:“只要你安分守己,不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,不挑衅悦儿,这个少奶奶的位置,你暂时可以坐稳。”
裴煜承诺,一切尘埃落定时,他会找一个既不损名节的机会,与她和离。
并为她安排好往后的生活。
盛珺薇略感惊讶。
这位裴公子,表面冷峻傲慢,实则内心善良体贴。
在权衡利弊与人情世故之际,他还能顾及境遇与尊严,这的确出乎她的意料。
她平静回应:“待你找到合适的和离之法,告诉我一声即可。至于你说的‘好去处’,我心中已有打算,不必你操心。”
裴煜闻言,眉心紧皱,“你一个柔弱女子,能有什么安全的栖身之所?在这纷乱世间,孤身一人要面临多少艰辛?”
这段时间的相处,他早已看穿那些流言蜚语的虚伪。
眼前的盛大小姐,外表强硬如刺,内心却温柔如水。
“罢了,既然已是夫妻,我理应承担起责任。”裴煜暗自思量,“即使这婚姻出于无奈,你也是因我而陷入世人目光的桎梏。若我再做出薄情之事,只怕你在这困境中难以生存。多养个人,对我来说,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。悦儿那么善解人意,定会理解我的苦心……吧?”
思绪万千中,裴煜回到了相府,只匆匆留下一句“车上的东西你自己搬回去”,便快步消失在深宅大院的深处。
云莺见状,忿忿不平:“姑爷怎能这样?急急忙忙去找那韩悦儿,把我们小姐置于何地?”
然而,盛珺薇对此却显得颇为淡定:“他们本就是一对深情的恋人,我才是那个无意间闯入他们情感世界的局外人。他这样做,实属人之常情,我没有怨言。”
她回想着司琪曾对她说过的话,感情之事,讲究先来后到,后来者便是介入者。
可司琪也曾说过,这先来后到的规矩,在这动荡无常的时代,似乎失去了效力。
因此,盛珺薇并不认为自己有错。
她轻轻摇头,平静地说:“与其纠缠于这些无谓的纷扰,不如我们去核对一下账目,看看这个月能否改善一下生活。”
一提到钱,云莺的脸色果然缓和了许多。
一个多时辰后,她拿着账本走进来,满脸喜色:“小姐,账目都已经算好了。”
分红账单犹如一幅繁花盛开的画卷,在盛珺薇面前缓缓展开。
盛珺薇看着这份丰厚的收入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。
“我的嫁妆累积至今,价值还不及这八百两现银,没想到,裴煜陪我回趟家,竟然带回如此丰厚的礼物。”
她没有在这意外之财上过多停留
“这次出行,我不仅赚得盆满钵满,还为司琪赢得了名声大噪的机会,真是一举两得,堪称世间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。”
司琪,这位盛珺薇的密友,出身于显赫的皇商世家姜氏。
虽然姜家世代经商,现任家主江禹秋膝下只有司琪这一个女儿。
但家族并未期望她继承家业,反而希望她专注于学习闺秀礼仪,将来能顺利嫁给某个权贵之家,成为端庄稳重的正妻。
如果不能胜任正妻之位,哪怕做个妾室,只要能为姜家赢得一份荣誉,也在所不惜。
司琪心有不甘,毅然决然离家出走,决心用实际行动向世人证明,她同样可以扛起姜家的大旗。
盛珺薇和司琪,两人都是对金银珠宝痴迷得无以言表。
并达成了一个特别的合作协议。
协议规定,只要盛珺薇能帮司琪拉来顾客,那么卖出每件衣物所得银两,她就能分得一半。
那件让裴煜挥金如土华服,售价竟然高达五千多两银子。
这次回到盛家,盛珺薇心里盘算的不只是简单的反击,她更看重的是利用裴煜的影响力,为司琪的生意开疆拓土。
试想一下,那个在盛尚书府臭名昭着的大小姐,仅仅凭借一件华服,就轻松俘获了裴公子的心,让他无视她那糟糕的名声,心甘情愿陪她回娘家。
这样戏剧性的转变,绝对会引起全城热议。
正当盛珺薇陶醉在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时,突然感觉到体内一阵微妙的震动。
她凝神一看,只见一道功德之光如流星般划过心田,瞬间融入她的身体。
前世,盛珺薇凭借超凡的相术之能,无数次为他人拨开命运的迷雾。
她曾帮助郑亦扬在与大魏帝国的生死较量中,精准预测敌军动向,巧妙布阵,最终保全了大盛帝国四十万铁骑,避免了全军覆没的厄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