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老头沉沉地昏睡过去后,他缓缓地打开了那扇旧衣柜的门,一件件将衣物小心翼翼地取出,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。
衣物带着岁月的沉香,被逐一摆放于庭院中央,营造出一种慌乱之中匆忙收拾行囊的假象,为即将上演的罪行铺设舞台。
随后,他步入屋内,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,心中却如同燃烧着一团无法熄灭的暗火。
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,那一刻,整个世界似乎都为之静默。
做完这一切,他再次走出门外,目光敏锐地观察着那扇老旧的院门。
他轻轻地取下门闩,巧妙地卡在门缝间,那门看上去就像从内部牢牢锁上,完美地隐藏了他的踪迹。
街坊四邻若是不经意间路过,只会以为方老头已经安然入睡,丝毫察觉不到潜伏的危险。
当第一缕晨光划破夜幕,他又悄然出现在邻近的小巷,藏身于阴影之中,耐心等待。
直到有人发现了那异样的宁静,惊慌失措地前来查看时,他便迅速行动,仿佛一切尽在他的算计之中。
他假装努力推门,脸上的焦急与无奈演得恰到好处,让所有人误以为门从里面反锁。
接着,利用他强壮的体魄,猛地一撞,那看似坚固的门扉应声而开,所有的伪装瞬间瓦解,留下一片震惊和猜疑。
胡广风听到这番细致入微的描述,脸色陡然变得如同冬日的初雪,一片惨白。
他的心如同被无数细针扎刺,每一个字眼都准确无误地击中他的内心深处。
这个女子,怎会将他精心布置的每一个环节都洞察得如此透彻?
他感到一阵寒意,仿佛自己的心思全被她看穿,没有丝毫秘密可言。
“你这是血口喷人!我从未干过那些事情,都是你在无中生有!”
他极力辩解,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慌乱。
面对他的否认,盛珺薇嘴角扬起一抹冷峻的微笑,“没有确凿的证据,我又怎会轻易指认你?你的心机和手段,可骗不过正义的双眼。”
她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仿佛能直接触及胡广风那被罪恶蒙蔽的灵魂。
对于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狠角色,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灵魂深处散发出的腐败气息。
“记得我提过的酒吧,还有你买的迷药?那酒壶,你掩埋在自家院落里的老槐树根下。泥土可以掩盖罪证,但迷药的成分不会轻易消散。只要稍加灌溉,找来一位经验丰富的仵作检测,真相自会浮出水面。”
“最决定性的证据,就是你用来杀害方老头的那把刀,它正静静地躺在你的包裹之中。只要对比刀刃与伤口的形态,铁证如山,你就算有百口也莫辩。”
随着彭大人的低沉指令,一旁的捕快们迅速行动,胡广风企图逃脱的念想顿时化为泡影。
这些训练有素的捕快们,哪一个不是在江湖上历练多年,对付他这样的凶犯,只在电光石火之间。
胡广风最终被制伏于地,而盛珺薇的任务至此告一段落。
她转身离开,回到了自己安静的府邸,而另一侧的相府内,一个新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。
就在这一天,盛珺薇踏入刑部不久,大理寺的官吏便急急忙忙地送来一份案卷。
这份案卷的出现,让盛珺薇心头略感不悦,毕竟她的桌上还有成堆未处理的案件。
“我还有一大堆卷宗没看完呢。”
她轻声抱怨,虽然她有足够的能力处理繁重的工作,但若总是有插队的案件,这无尽的任务何时是个尽头?
然而,来的这位宋捕头,宋章,却一脸诚恳,完全没有因为盛珺薇的微词而不悦,反而笑容可掬地解释道:“盛大人,您误会了。这不是新的案件,而是关于临山县那起案件的后续资料。近期我们对临山县进行了彻底的调查,不仅揭露了许多冤假错案,逐一平反,还发现了该县令长期隐瞒的大量案件。现在,所有受害者的正义都得以伸张,这份案件作为大人您最先发现的线索,特地请您先审阅,之后再做归档处理。”
言毕,他恭敬地递上案卷,眼中满是对盛珺薇能力的肯定与信任。
盛珺薇轻轻点头,眼中流露出一丝理解与体谅:“好,我会亲自带回细细研读,一旦阅毕,定当即刻归还于你们。”
“万万不可劳烦盛大人亲自动手,小人在此恭候,不论多久,都愿意静待大人的消息。”
那下属诚惶诚恐,语气中满是对盛珺薇体恤下情的感激。
盛珺薇闻言,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:“……”
原想借机稍作休息,眼下看来,在这样的坚持之下,便是片刻的懈怠也成了奢望。
她原本计划先行解决当前案件,再做其它安排,如今看来,不得不将注意力先转向临山县那些积压已久的案卷。
心中虽略有不快,但职责所在,不容丝毫拖延。
对于临山县令的荒诞行径,盛珺薇早有所闻,但当真正面对那一卷卷触目惊心、记录着罪行的案卷时,她的面色不禁更加凝重起来。
六年的任期,那位县令竟如蛀虫般侵蚀着这片土地,索贿受贿,欺凌乡里,包庇恶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