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众的眼睛终究是雪亮的,之前那个女人的种种狡辩,在众人正义的声援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,她不相信,在这样的情形下,那个女人还能心安理得地占据正室之位。
盛珺薇轻轻一笑,眉眼间流露出几分不羁与洒脱,并不直截了当地回应姜家泽的言辞,而是反手如云,轻描淡写道:“却不知姜少爷您的婚事进展如何,是否如您所愿,一路顺风顺水呢?”
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,如同春日里轻轻拂过的微风,既温柔又暗含锋芒。
姜家泽闻言,一时之间竟是愣怔,脖子微微一梗,似是想维护自己那不容置疑的尊严,语气中却难掩一丝慌乱:“本公子的婚事自是顺遂非常,我与未婚妻情感深厚,彼此理解,无需外人多言。”
他的话语斩钉截铁,仿佛要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坚定与决心。
然而,盛珺薇的笑容在听到姜家泽的回答后,却愈发显得璀璨夺目,那笑容虽然美丽,但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。
周遭人等,即便是粗枝大叶之辈,也能从这笑中感受到非同寻常的深意,那并非简单的愉快表情。
姜家泽被这笑容看得心中莫名生出一阵不安,一股无名火油然而生,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:“你笑什么?莫不是觉得我的事情很好笑?”
他的脸上已隐隐现出怒色,显然对于盛珺薇的态度极为不满。
盛珺薇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顾未逸,眼神中带有一丝戏谑与挑战:“顾公子,身为平龙山首屈一指的弟子,洞察秋毫,应是能从我的笑中读出一二吧?”
她的话语轻柔却充满力量,显然是有意将顾未逸拉入这场言语的交锋之中。
顾未逸闻言,薄唇微抿,神色略显尴尬。
他虽身处修道之人行列,惯于沉默寡言,不喜妄语,但却不想过于直接,以免伤了和气,于是含糊其辞:“嗯,算是吧。”
至于究竟看出了什么,却是讳莫如深,未曾言明。
盛珺薇何等聪慧,自然明白顾未逸的顾忌,但她此刻显然没有太多耐心去揣测人心,她素来信奉的是快意恩仇,无论明枪还是暗箭,皆要立时解决。
“哎呀,顾少爷说话总是那么含蓄,不过事实总是残酷的,你的爱情之路似乎并不平坦,桃花运平淡无奇,似乎预示着一段孤独终老的宿命。姜少爷,我劝你还是处事小心为上,言谈举止多加斟酌,否则,这一生的寂寞与孤单,恐怕难以轻易改变喽。”
“简直是胡说八道!”
姜家泽猛地从座位上站起,怒不可遏,“我出于一片好意提醒于你,你怎能如此咒我!”
他的脸涨得通红,显然对于这样的预言感到极度不满。
面对姜家泽的愤怒,盛珺薇的笑意逐渐收敛,神色转而变得冷漠:“我的出发点同样是出于善意的劝诫,姜少爷何故动怒?我们俩可谓‘半斤八两’,又何必互相指责?”
对于男人们而言,这种事情他们往往不太敏感,毕竟在那个时代,这样的事情太过常见,以至于他们有时会不自觉地忽视了其中的道理。
但即便他们不能完全感同身受,至少在道理上,他们还是能够理解的。
姜家泽在正室面前劝解宽容接纳第三者的行为,在他们看来,即使自己不擅长换位思考,也能体会到正室应当有的愤怒和不满。
姜家泽不服输,言语依旧尖锐:“难道我所说有误吗?明明是有情人在先,你横插一脚,这过错分明在于你!先是抢人所爱,后又事事争锋,这般的嫉妒心,哪里还有半点君子的风度可言!”
盛珺薇轻轻拍了拍手,声音中带有一丝慵懒的愉悦:“言之有理,的确,情之所至,理应如此。”
然而,她嘴角随即勾起一抹无所谓却略带玩味的微笑,“只可惜,贺小姐并不这么看。”
贺小姐姜家泽的未婚妻,那位在绣品店亲眼目睹过他与人争执的女子,自那时起,便对自己的婚事充满了怀疑与动摇。
她不害怕未来的夫君平凡,但难以忍受的是对方的花心与薄情。
而姜家泽却对此毫无察觉,一次次触及到她的底线,最终使得她心生退意。
尽管事后姜家泽亲自上门道歉,但遗憾的是,贺小姐并未给予原谅。
作为贺家的独女,她深受宠爱,当家人看到她不仅冷落了姜家泽,甚至有了退婚的念头时,虽感意外,却也选择尊重女儿的决定。
之后,姜家泽上下轮番登门拜访,好话说尽,姜家泽更是誓言绝不纳妾,贺小姐这才勉强同意暂时搁置退婚之事,以观后效。
姜家泽的脸色微微一变,眼中闪过一抹惊疑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盛珺薇轻轻一笑,声音温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:“字面意思,贺小姐并不认同你的某些行为。”
姜家泽的眼神忽明忽暗,他平日里不算敏锐的思维,此刻却飞速转动起来。
他本以为未婚妻的不满只是婚前的小打小闹,却未曾料到对方对于纳妾之事如此难以接受。
虽然目前他确实没有纳妾的打算,但想到万一将来情况有变,自己可能会有所妥协,这个念头让他不禁一阵寒颤。
如果被